城上诸将见此情形,个个慌乱不已,俯下身去大声唤道:“魏督军。”
魏恩霆口中鲜血直流,瞪着眼微弱的说道:“集合所有兵马,从北门冲出去,退守宁陵。”
“集合兵马,向北门突围。”
众将纷纷起身,急忙吩咐道。
“快派人去接应黄将军,务必要将他救回。”
魏恩霆挣扎着说完此话,便晕了过去。副将赶忙支人过来吩咐道:“你们护卫督军回汴州,我带人去接应黄将军。”
“遵命。”
宋州城中顿时乱作一团,城上只留下少许人奉命守城,拖住朱誉晟的大军,其余人纷纷朝北门撤去。
朱誉晟兄弟带着亳州军与三镇兵马很快撞开城门,从南门杀入城中。
进了城,才发现魏恩霆已经逃跑,朱誉晟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此次怎么也不能再放过此人,随即吩咐大军向北门追去。
哪知,魏恩霆的残军没有追上,倒是同楚云风、秦慕雪带领的吴越盟义士在北门城门口将黄振威拦截住了。
此时,城中黄振威的府兵同魏恩霆副将带来的万余军队相加在一块也不到两万人,数量远远不足以与亳州军和吴越盟抗衡,今日他知道自己终将命丧于此。
河阳军的陈将军见黄振威的两万人被大家围得密不透风,不屑的说道:“朱将军,黄振威这叛贼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我和刘将军、马将军三镇兵马赶紧去追杀魏恩霆,这贼子就留给你和吴越盟的兄弟对付了”,说罢便示意两位将军一道出了城去。
朱誉晟和黄振威共事多年,想到此人是位能征善战的勇者,很是怜惜道:“黄将军,你是南齐之内,在下唯一敬重的人,今日我不忍杀你,只要你放下手中兵刃,投归朝廷,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哼、哼、哈哈”,黄振威眼神阴森,面若寒霜,发出连连不断的冷笑声,“朱将军,你在南齐受的委屈,本将也略知一二,是我兄长有愧于你。你降了北唐,本将无话可说,可要我像你一般,本将实在是难以做到。”
“你这又是何必呢”,朱誉晟劝说道:“你和黄振赫虽是兄弟,可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你也不是不知道,大义为先,黄将军,你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何必再如此固执......”
“不必多说”,黄振威立刻打断他道:“朱将军,今日就在这宋州城,我们两人做个了结吧”,说罢他愤然从左边衣角处割下一块布来,“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恩断义绝,咱两痛痛快快的决一死战,你若念及往日情意,便允了我这心愿。”
“非得如此?”,朱誉晟看着他勉强支撑着的身子,十分不忍。
“非得如此”,黄振威神情坚定,定定答道。
“将军”,范游龙很是心疼,在一旁唤道。
黄振威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言。
朱誉晟狠狠的咬了咬牙,拔出剑来,大声道:“得罪了。”
黄振威抽出双锏,大喝一声,座下马匹便径直向朱誉晟冲了过来。
两人的武艺要是放在平日里,倒是能好好的搏上一搏,可这黄振威大伤未愈,战了不到二十个回合,朱誉晟便一剑从黄振威的胸间穿过。
黄振威口吐鲜血,缓缓丢下双锏,直视着朱誉晟,面含笑意,仰头倒了过去。
朱誉晟心中一阵绞痛,侧过头去,不忍直视。
“丐帮八十一路护法护驾”,范游龙迅疾大声喊道。
魏恩霆的副将见状也命令两万大军一道杀了过来。
雪玉十三妹和梵云阁八大信使抢先冲了上去,同八十一路护法战作一块。
秦祖洪冲范游龙喊道:“姓范的,休想逃跑”,说着便向他冲了过去。
吴越盟各部知道这二人的恩怨,也向范游龙围拢过去。
范游龙武功自是不弱,又是穷途末路之时,所想的当然是如何逃跑。他使出浑身解数,在人群中来来回回的反复周旋,一连打伤了不少的吴越盟好手,受了几处重伤,抓着机会终是逃跑了。
秦祖洪也是狠狠的吃了他几鞭,看他逃走十分的不甘心,本欲追出去,却被楚云风拦了下来,“秦老帮主,穷寇莫追,小心中了他的奸计,收拾此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秦祖洪闭紧牙关,握紧拳头,只听咯咯作响之声,犹豫了半天才咽下这口气。
清理过战场,朱誉晟见三镇兵马迟迟未归,担心他们中了魏恩霆的奸计,便让朱誉阙带了两万人马前去驰援。
日落之时,河阳、天平、泰宁三镇兵马灰头土脸的悻悻朝城中驰来。
朱誉晟见状,连忙迎上前去,问道:“各位将军,你们为何如此狼狈模样?”,又四处循望了一番,“我二弟呢?”
陈将军先是摆头说道:“别提了,将军,我等追出城去十余里,斩杀了魏恩霆万余人,谁知他的右副将在途中设下埋伏,用乱箭将我军射杀的人仰马翻,幸亏二将军及时赶到,才将我等救下,他叫我等先行回来,随后便回城了。”
“没想到这些人也学聪明了”,楚云风感叹道。
没多久,朱誉阙也带着他的部下回了城来。
三镇兵马统领都是感激不已,齐齐道:“二将军,你回来啦,今日多谢你相救啊。”
“各位将军不必客气”,朱誉阙同几人拱手作了作礼,“小将将魏恩霆那副将斩杀了,剩下的人都忙着四处逃散,小将怕再有伏兵,就没敢往前继续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