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声未歇,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身灰衣,如大鸟般落在天井当院。
这位公子上中等身材,五官端正,面容姜黄,颌下无须,一条油黑发亮的大辫披在胸前。一双鹰眼,隐隐透出一股莫名的杀意,让人不愿与其对视。
慕容节烈急忙迎出房门,说道:“欢迎上官公子,请到里面一叙。”
这位上官公子走进房中,看看众人,一抱拳说道:“各位请了。”
慕容节烈一指来人,对柳敬宣等人说道:“此人,乃是飞云岛大公子,上官云飞。”
慕容节烈又将众人给上官云飞一一引荐,众人再次落座。
柳敬宣面带微笑,说道:“看上官公子武功果然不凡,刚才的笑声,差点没有把本官给震聋了。”
上官云飞脸上颇有得色,说道:“柳大人过誉了。我乃海外一武夫,不懂礼数,惊扰了大人,还请多多海涵。”
诸葛清怡说道:“既然我等已经到齐,还是说正事吧。慕容大人,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慕容节烈向众人再次抱拳,说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诸位都已经知道,我徒弟郭彦死在高邮县。郭彦的武艺我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杀不了他。即使杀了郭彦,也不会一点痕迹都未留下。所以凶手的武功非常了得。据南宫捕头所见,这凶手并非一人,背后隐藏着很大的势力。所以单凭南宫捕头与我,恐怕不是其对手。此次请各位前来,就是希望我等团结一心,共同破案。如果破获此案,我一定表奏当今圣上,给诸位请功。”
上官云飞问道:“不知慕容大人可有什么线索?”
慕容节烈说道:“我在扬州住了有段日子。我发现在扬州城住着一伙神秘人。这些人很少在城内走动。每天都有鸽子飞进飞出。这些鸽子不同于一般的鸽子,乃是官府专门饲养的信鸽。”
柳敬宣眼睛一亮:“那慕容大人有没有打探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节烈摇了摇头:“我没有贸然前去,只是在远处看到了一个人。”
诸葛清怡问道:“你看到了谁?”
慕容节烈顿了一顿:“是青云剑客何文弱。青云剑客并非普通人。他出入其中,必有文章。”
南宫璀云接过话茬:“慕容大人说的可是城南金府。此处我已经查过,确实有些神秘。金府不仅有青云剑客,还有程浩然。”
慕容节烈有些吃惊,说道:“连怒斩波都住在金府,看来确实不简单。但我一直没有看到他。”
南宫璀云略一沉吟:“我曾经夜探金府,也和此二人交过手。那金府有一位号称‘六公子’的人行事十分诡秘。但依我看,他们并不是凶手。”
慕容节烈眉头一皱,两眼放出炯炯寒光:“为何?”
南宫璀云好像没有看见,继续说道:“这凶手我总觉得是扬州本地人,或是长年居住于江苏道的人。而金府的六公子来扬州时日不多,应该不会才来就犯下如此大案。另外,我觉得这金府的六公子像是官府中人,不像是江洋大盗。”
慕容节烈沉默不语。
屋里好一阵寂静。
诸葛清怡轻轻端起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脸上浮现暖暖的笑意:“不瞒各位,我看到了凶手。”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诸葛清怡。
诸葛清怡撇了撇小嘴,说道:“瞧你们,眼神好像要杀死我似的。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慕容节烈强挤一丝微笑:“那你是抓住他了?他是谁?”
诸葛清怡做了一个鬼脸:“很遗憾,我没有抓住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姓。但我见到了他的脸。而且他受了重伤,恐怕难活。”
慕容节烈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寒意:“那还请大小姐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清怡一笑,说道:“那日我到河南商丘地界,遇到了崆峒派的一个弟子。他佩带的宝剑,引起了我的注意。”
慕容节烈眉峰一扬:“什么宝剑?”
诸葛清怡故意顿了一顿,说道:“银虹。”
慕容节烈不由动容,说道:“莫不是赫连擎天佩带的那柄银虹?”
诸葛清怡笑道:“非也。但此剑与银虹宝剑外观一般无二,所以引起了我的好奇,便想拿过来瞧瞧。不想那个崆峒派弟子不识时务,就是不给,我就想教训一下他。这时来了一个蒙面刀客,手使一口九耳八环鬼头大刀。我们交起手来,才发现他用的是天霸刀法。可惜他的内力不够强,不是我的对手。最终被我刺成重伤。”
南宫璀云喃喃自语道:“天霸刀法。这天霸刀法失传已久,不想竟重现江湖。”
诸葛清怡说道:“我将其刺成重伤,正要将其拿下。那崆峒派弟子突然向我发难,我只好弃了刀客,与他拆了几招,把他也刺成重伤。那刀客眼见不妙,抢了一匹快马,拉着崆峒派的弟子奋力逃跑。我在后紧紧追赶,却被人暗中偷袭,用火箭将我炸伤。那名刀客与崆峒派的弟子趁机跑掉了。我在徐州养伤,所以耽搁了几日。”
慕容节烈问道:“你说见到了凶手的脸,那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诸葛清怡神秘地一笑,说道:“交手之时,我将他的蒙巾挑落,发现他是个紫面虬髯的家伙。我依照他的模样画了一幅画像。”
说完,诸葛清怡从怀中拿出一轴画卷,递给慕容节烈。
慕容节烈打开一看,上面画了一名大汉,紫面虬髯,手使一柄九耳八环鬼头大刀。画像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