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因为太喜爱此物,生怕丢失,故日夜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吃饭、睡觉从不取下。白天怕别人看见,故贴身戴在衣服里面,不敢向任何人显露。除了家父的小妾和我知道之外,无人得知此事。孩儿看到皇榜,才得知此宝已落入圣上之手。”
慕容节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眼看了一眼郭彦,说道:“我想你不会为了那千两赏银来告知我此事对吧。”
郭彦一听此话,立刻离席,双膝跪下,说道:“义父,家父之死肯定与此宝有关。杀人者必是为了谋财害命。家父刚刚过世,此宝就被博克善大人献给圣上。孩儿不求别的,只求义父能够将此事禀明圣上,查明此中原委,为家父伸冤。”说完,以头触地,响头不止。
慕容节烈皱了皱眉,说道:“你也是御前侍卫,为何不当面奏明圣上。”
郭彦抬头,用卑微的眼光看着慕容节烈,说道:“孩儿人微言轻,况此事牵连博克善大人,故不敢贸然启奏皇上。义父乃是圣上跟前最信赖之人,求义父成全。”
慕容节烈看了看郭彦,黯然说道:“起来吧。此事重大,我还要请示鄂伦岱大人,再做定夺。”
郭彦叩头称谢不止。
慕容节烈眼睛转了转,说道:“你先准备一千两银子,明日我就宴请鄂伦岱大人,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高邮县的大街上,知县柳敬宣和师爷萧让看着两边的买卖铺户,一边走,一边谈论着。
萧让说道:“这皇榜才发出来几天就撤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将宝物认出来了。”
柳敬宣笑道:“我天朝亿万之众,能人比比皆是。况且此宝既然是有人卖到这里的,必然是有人知晓的。”
柳敬宣话锋一转,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宝物倒是认得快。那杀人的凶犯却依然不得所踪。我这县衙的榜文都挂出去这么多天了,却连一个看到凶手的都没有,好叫人失望啊。”
萧让附和说道:“大人说的是,也不知江捕头查得怎么样了。我好像十几天都没有看到他了。”
突然一名衙役从远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衙役来到柳敬宣面前,单腿打千,说道:“大人,知府程大人请您即刻赶往扬州府,说您可不必更衣,速速前往,有要事相商。”
柳敬宣急忙回到县衙,骑了一匹马,直奔扬州而去。
萧让望着柳敬宣的背影,摇了摇头。
柳敬宣打马扬鞭来到扬州府衙,远远看见知府程前和一名家丁站在府衙门前。
程前来回踱着步子,神情很是焦急。
知府程前看见柳敬宣来了,连忙上前说道:“柳大人,快快请进,道台大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程前示意家丁将柳敬宣的马在门前的桩橛上拴好,领着柳敬宣脚步匆匆进入府内。
道台博克善站在客厅门前,等候着柳敬宣和程前。
博克善见程前已经把柳敬宣领了进来,脸上强自挤出一丝笑容,上前说道:“柳大人,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柳敬宣一躬扫地,说道:“卑职参加道台大人。”
博克善伸双手相搀,说道:“免礼免礼,快快进屋。”
三人在屋中分宾主落座。博克善坐在正中,程前坐在上首,柳敬宣知趣地坐在下首的位置。
程前唤家丁重新泡茶。
博克善给程前递了一个眼色。
程前会意,痰嗖一声,说道:“柳大人,博克善大人前些日子给当今圣上献了一件无价之宝,您还记得吧。”
柳敬宣说道:“下官记得。当今圣上为了寻求这件无价之宝的名字和来历还张贴了皇榜了。听闻近日有人识得这件宝物名字和来历,所以圣上将皇榜给撤了。”
程前点了点头,说道:“柳大人说得不错。不过柳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日两江总督阿山大人收到当今圣上下发的一道密旨,要求彻查国宝一事。”
柳敬宣疑惑地看着程前,说道:“这是为何?”。
程前一脸肃穆地说道:“前些日子,听说领侍卫内大臣鄂伦岱大人密奏当今圣上,说此宝原来是御前侍卫郭彦之父郭炳南所有。因有人见财起意,杀人夺宝。而此宝却由博克善大人的亲戚买到并由博客善大人献给了圣上。想必是郭彦通过鄂伦岱大人向当今圣上禀明了此事。郭彦言明国宝郭家绝不奢望要回,只求圣上开恩,查明此事,抓住杀人凶手,给郭家一个交待。阿山大人收到圣上的密旨,立刻就给博克善大人发了一道公函,要求三日内必须给个交待。故我等才立即派人请柳大人前来商议此事。”
说完程前看看柳敬宣,又瞅了一眼博克善。
博克善冲着程前点了点头。
程前略一沉吟,说道:“不知柳大人有何高见?”
柳敬宣面色凝重地说道:“下官哪里有什么高见,只是觉得有几处疑点,还要请教两位大人。”
博克善急忙说道:“柳大人何必客套,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