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惟依然照常在培训机构授课,现在他的专业水准已然大幅提高,除了和三录仪有关的核心催眠课程外,初级班的内容,他都可以教授。现在他的时间,基本上都用在了这上面,自家的生意大多停滞了下来,或是交给下属去进行,但郭惟并没有觉得是在浪费光阴,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够从心底里,替当初年轻时候的冒失赎罪。
今天的课堂一如既往的热闹,越来越多的人们报名参与其中,现在都快把教室给坐满了。郭惟用了麦克风,可依然需要很大的力气,发出较高的声响,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给所有人听清楚。
然而,在他上课的过程中,郭惟无意间扫到了坐在前面的许荆南,这位本就专业的学生,过去一直都非常认真,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几次眼神到了许荆南的身上,其都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这让郭惟浑身不自在。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意外,可多次发现,许荆南真的没有把心思放在听课上,这倒是把郭惟的思路弄得略微有些乱,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愈发的不安让郭惟渐渐没心思在讲课,于是到了一半的时候,便让底下人各自讨论,托故有事,独自离开了教室。当然了,许荆南的神色自然有原因,他真的是想引起郭惟的注意,然后得到现今的结果。
出了教室的郭惟,急匆匆往办公室走,却在走廊上,遇见了另外一个人,旷梭。
“郭总,怎么没上完课就走了?”旷梭故意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歇一会,对了,你怎么没来上课?”郭惟故作轻松地反问道。
“因为我得在这里等你啊!”旷梭直言不讳,说着就靠了过去,虽然是在走,但是速度很快,郭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旷梭已经站到了他的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郭惟感到了不对劲,这种感觉从他在课堂里见到许荆南的时候,就始终伴随而来。
旷梭依然很平静,朝前后看了看,确定这里没有其他人,才小声地开口道,“郭总,跟我走一趟吧,不要吵到旁人。”
郭惟自是不乐意,但看着旷梭那样坚定的眼神,自知无法拒绝,“去哪里?”
旷梭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给郭惟拉转过了身子,带着他朝门外走去,“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放心吧,我又不会害你。”
郭惟没有办法,只能照办,他和北亭接触多了,知道对方担有把握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形事,若是抗拒,肯定会有更严重的后果,而且也会引起整个培训机构人的注意。
他们上了车,将车开到了培训机构的后门,没一会儿,放学了的许荆南从那儿出来,直接也到了上车,显然,这是约定好的事情。许荆南上来后,朝后面的郭惟看了眼,确定大功告成,便亲自驾车,载着他们离去。
在当地长大的郭惟,对这儿的大街小巷自是十分熟悉,车子只开了一小段,就又停了下来。用不着介绍,郭惟下车就认了出来,他们来到的地方,是向闻的家中,也就是给他父亲郭可做手术的郞司屏的家。在郭可出事后,郭惟曾经带着鲁刚,来过这里进行闹事,尽管过去多年,可当时的疯狂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
郞司屏自杀后,郭惟后悔万分,便不敢再到附近,这还是五年来头一次回到这儿。许荆南和旷梭一左一右地跟着郭惟,没有多说话,他们相信以郭惟的能力,必定知晓要去的地方,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
郭惟无奈,顶着心里的阻力,也得迈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向郞司屏的家中。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并非是相像中的李一亭,而是郞司屏。当然了,那是一张照片,也就是郞司屏的遗像,本来是被放在房间里面的,这会是特意给拿了出来,正对着大门,同时朱慧的遗像,也和丈夫在一起,并排享受供奉。
郭惟愣了愣,五年没见,郞司屏的音容笑貌其实一直存在他的心中,熟悉得很。瞧见郞司屏慈祥的笑容在照片中绽放,郭惟呆呆地进了去,来到照片前,不由自主地深深鞠躬,算是表达内心的歉意,这是多年来,他从来无法达成的心愿,此刻却在无意间,获得了释放。
这时李一亭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和旷梭对视了眼,彼此点点头,示意计划达成。
“郭总,好久不见了。”李一亭开口说道,打破了屋子里面的宁静和肃杀气氛。
郭惟缓缓起身,转过头来,见到了的确是多日未见的李一亭,默不作声。
“不好意思啊郭总,我们这样请你来,是有些唐突,不过也是为了案子着想。这里是向闻的家,也是我们北亭临时驻扎所在,非常安全,不会被任何人监视住,你大可放心。”李一亭颇有深意地解释道。
“李社长,就别这样称呼我了,叫我名字就好。”郭惟无力地回应,主动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显得很是疲惫。
“那好,咱们就不兜圈子了,今天带你来这儿,当着死者和伤者的面,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再隐藏了。”李一亭继续说道。
郭惟疑惑了瞅着李一亭,心里有些忐忑,对方的话字字珠玑,暗示知晓一切,可又毫无迹象,“李社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
李一亭笑了笑,类似的对话发生过许多次,如此故意假装不理解,只能证明对方是心里有鬼的。当然,以北亭目前的所知,郭惟也用不着再过掩饰,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