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讲着火的事情。就今天下午的事情。中午、下午。他们早上就到了。新姐最早到,十点多、十点半就到了。其他人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到,在店里吃了中饭。吃东西的时候,就开始聊那些。还是那些东西。这次多讲了顾颜。顾颜刚死掉嘛,他们就说网上那种消息,都是什么顾颜自杀、顾颜抑郁症,还有陪老板喝酒睡觉啊,还有睡剧组的人,还有什么……就是那些东西。后来说南天和她合作,白瞎了,浪费,就那些吧。他们就,幸灾乐祸,顾颜死得活该。吃完中饭,我收拾好盘子,上饮料,续杯,他们打牌。他们活动基本就那样,聊天,打牌,说的都是那些东西。还有做手工。做过一次,给南天做牌子,弄得乱七八糟,都是那种纸头,胶水还弄在我们桌上。”
男人说到此,一脸嫌弃,有些不忿。
他又开始歪楼,抱怨起这些人每次来,都会留下垃圾。有时候他们自己带点零食来,瓜皮果壳都得他清理。还有厕所,也会因为他们多出很多垃圾。
男人絮絮叨叨抱怨了一阵,看了眼镜头下方,应该是在用手机直播的时候,看了直播间里的评论。他再次被提醒了一般,说起了刚才那个话题。
“……下午,中饭之后一会儿吧。饮料刚上好,他们就叫。几个女的尖叫,不知道怎么搞的,还叫我上去。有个女的就把饮料打翻了。珍珠奶茶啊,珍珠桌上、地上都是,黏糊糊的。店里用的是爆珠,他们才踩到了,更加恶心了。我还找个人帮我一起收拾。我们擦桌子、拖地板的时候,他们就在说。那个打翻饮料的女人说看到东西了。她就一直说看到东西、有东西。她指的是对面的墙。墙上面有个画。我们老板买的,小店里面那种打印出来的画,玫瑰花。她就说有东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们几个人里面,有个男的去看了。就店里面的画。”
我听到此,已经确定这些人是说了顾颜的坏话,引来了鬼魂。
男人不以为然,好像没往那方面想,依然是在抱怨,“……说店里面有虫子。大冬天的,这么冷了,开空调也没用啊。哪来的虫子啊!没事找事啊!受不了他们。打翻了饮料,还找这种借口。可能是心里有鬼。”
男人从抱怨变成了兴致勃勃。
“那个女的是第一个。后面又有人叫。二楼嘛,木地板,他们说话、走路我们下面都听得到。下面也有客人。他们挺烦的。以前都是坐着聊天,就是说话声音很响。今天还走来走去。下面的客人都觉得烦了。他们还叫我上去,问我二楼是不是有人。不知道搞什么鬼。他们一个两个都说有人。叫我上去三次。就是拖地之后,我在下面听到他们讲话,有人叫,说有东西。他们就走来走去。后来又叫我上去,问我上面那个房间有什么。二楼有个房间,放调味料,桌布,就是不太用的东西。平时不太用的那些东西。仓库。”
男人绘声绘色地说着,很努力想要给观众介绍。
“没人啊。那房间都塞满的。平时都不太开。他们一定要我开。还找老板。没钥匙,门没锁,东西都不值钱,也没人去。还投诉我。”
男人又开始了抱怨,愤恨不平。
抱怨几句后,他才说到开门。
“给他们开了看了,老板也在。当着面开门,给他们看了。他们说有老鼠,让我们把东西清一清。东西都堆到门口了啊!门口货箱是调味料,后面,箱子后面都是桌布、窗帘布,塑料袋里装着。还有过节时候装的东西,那种红的绿的灯泡,窗户贴,还有以前做的海报,打折的、新菜的,还有招聘的……都是那种东西,箱子、塑料袋,都堆满了。让我们清。一定说有老鼠,还说投诉,找卫生局。”
男人拍着桌子,在气愤之后,又露出了一种诡异、神秘的表情。
“他们吧,真的生气。看得出来。他们真的生气,一定要我们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我看到他们里面几个女的,打翻饮料那个,还有另一个,还哭了。眼睛红的,抱在一起,躲在人后面。两个男的最生气,新姐也生气。新姐跟我们老板谈的。他们不愿走,老板说免单都不行,就是要我们把东西清理出来,给他们看,不知道看什么。再后头,我们老板也受不了了。我们老板本来对他们一直很客气的。他们也是客人,每个月固定来,包场,钱不少吧。我听老板娘说的,给的钱不少,就占用场地。店里面生意就那样,中午人多,翻台子,到下午就很多人坐着,不走,也没什么人。他们包场,给的钱蛮多的。”
男人介绍了一会儿,态度略微缓和,可马上又嘲讽起来。
“钱多就了不起。那个新姐还说,给钱,说网上钱包转钱给我们,给老板,还给我们几个服务员,让我们把东西拿出来。我们老板那人,就要钱。也不给我们,就他拿了钱。新姐也不说给我们小费了。我们几个干活啊,他们就站着。我们把东西都拿出来,箱子、塑料袋还都打开。他们还检查。我那会儿就觉得,他们脑子有病。”
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敲了敲。
“真的,脑子有病。他们还检查。一样一样,调味料,都检查,都看。还想拆包装呢。后面吧,检查我们自己做的东西,就是那些新菜、招聘啊、打折啊……”
男人正摆着手,说着这事情,我只感到眼前一花。
大量记忆在这时候涌入我的大脑中。
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