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一如既往平静,百姓安居乐业。
但是此时陶府上下哀云一片。陶谦此前心结尽解,病情好转了许多。奈何年已老迈,卧病在床多时,早已油尽灯枯。不消数日,病情反复,眼见得就要不行了。
刘备意在徐州,对城内布置了不少眼线。陶谦病危的消息刚刚出来,他第一时间便带着关张二人赶来。
刚刚来到陶府门外,刘备便看到陆遥几乎也是同时带着许攸,张颌抵达。他连忙下马迎上前去:“备见过王爷。”
陆遥翻身下马,神情凝重的拱手道:“陶徐州已然病危,刘皇叔可知?”
刘备微微点头,一脸唏嘘的道:“备正是听闻此噩耗,方才连夜从小沛赶来。奈何天意弄人,恭祖兄仁厚,却有此一劫。”
“此地并非闲叙之处,刘皇叔,请。”陆遥一脸感同身受的样子,抬手虚引。
此时早有下人出来迎候,领着一行人前去探望陶谦。进到屋里,陶商兄弟二人正在病榻前伺候,见到陆遥与刘备携手同来,连忙上前拜见。
“不必多礼。”刘备一脸哀痛的摆摆手,抬眼望向病榻上的陶谦。
陆遥此时也将目光投向病榻。陶谦的确已经病危,至今未醒。之前还有点人样,而短短几天就已经不成人形,满是皱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死气,显然快要不行了。
这时陶谦的眼皮忽然动了动,虚弱的道:“可是王爷与刘皇叔来了?”
“玄德在此,恭祖兄要好生保重。”刘备热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抢上前去紧握陶谦的手,当场痛哭流涕。
陆遥的眼角抽了抽。
不愧是刘玄德,就凭这一哭,没几个人扛得住,一下就全被折服了。
果不其然,陶商兄弟见到刘备痛哭流涕,忍不住跪倒下来跟着痛哭了起来。其余在旁斥候的侍女下人无不暗自神伤,望向刘备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今后徐州一方百姓就全拜托刘皇叔了。”陶谦虚弱的睁开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玄德不敢忘,定会力保徐州百姓安危。”刘备哽咽着点头。
“王爷可在?”陶谦欣慰的笑了笑,再次开口。
“本王在此。”陆遥上前两步。
“还望王爷念在老夫情面上多多看待徐州百姓。”陶谦期期艾艾的挤尽最后一点力气看向陆遥。
“本王省得。”陆遥点头。
陶谦得到陆遥亲口保证,释怀的勉强笑了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刘备感到手上一沉,再一看,陶谦已然安详逝去,顿时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恭祖兄啊,我的恭祖兄。”
“爹爹。”
陶商兄弟俩见到刘备嚎啕大哭,脸色顿时一变,膝行过去,扑在陶谦遗体上痛哭流涕。其余侍女下人无不跪倒哭了起来,显然陶谦平时对待下人不错,很得人心。
陆遥自觉后退,望着病榻上的陶谦,内心古井无波。区区一个n病死,还动摇不得他这个玩家的内心。陶谦一死,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钉子已经埋下。刘备接连被许攸和他蛊惑,野心已经难以遏制。陶谦一死,曹操为求保证右翼不会被徐州袭扰,接下来就将依照历史,上表献帝,派车胄来徐州摘桃子。
陶府上下哀声四起,蒙在了哀痛之中。刘备哭过一阵,便自告奋勇指点陶商兄弟俩安排陶谦的后事。
灵堂摆好,遗体入殓,只等头七过后便要下葬。
不到五日,陆遥正在灵堂百无聊赖陪着刘备大飙演技,忽然见到一个下人匆匆跑进灵堂,在陶商耳旁低低私语了几句。
陶商顿时大怒,不顾自己还在守灵,起身走到陆遥与刘备身前,拱手深深作了一揖:“曹贼无耻,家父未曾安葬,便请旨多了家父州牧之位。恳请王爷与刘皇叔为家父做主。”
陆遥心中一动,果然来了。由此可见曹操此刻正如历史上那样,对袁绍即将南下十分紧张。陶谦前脚刚死,后脚就立马请来了圣旨意欲接管徐州。
刘备此刻内心也是怒不可遏。你妹的老子还没来得及接管徐州,你曹阿瞒就跑来摘桃子,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不成?
“还请王爷出手相助。”刘备立刻向陆遥拱手,深深作了一揖。
“本王大军未至,如之奈何?”陆遥一脸无奈,两手一摊,表示绝不接锅。
刘备当即心头一紧,不着痕迹看了眼陆遥,心说莫不是真的食言而肥了吧?如果真是如此,那还有个屁搞头。
陶商此刻内心的崩溃的。陶家能够仰仗的如今只有陆遥和刘备。陆遥已经表示绝不接锅。而刘备显然也不打算亲自替陶家出头。
骗子,全都是骗子。
陆遥这时话锋一转,傲然道:“本王且去看看。若是来使无礼,本王就算恶了曹操,也要替陶徐州讨个公道。”
陶商闻言,内心是惊喜的。相比起刘备,他此刻更愿意将徐州让给陆遥。和只懂得飙演技的刘备相比,敢于替陶家出头的朱崖王才更像徐州之主。
下人在前引路,领着陆遥一行人来到了前面。曹操的使者已经等得不耐烦,一脸的晦气。当初为报父仇,曹操大闹徐州未能得竟全功,当属下的当然不会给陶谦面子。见到下人领着一行人出来,车胄劈头呵斥道:“某乃朝廷天使,还不下跪接旨?”
“张将军,给本王拿下此人再来宣旨。”陆遥淡淡一笑。
张颌立时应声抢出,一拳砸翻猝不及防的车胄,麻利的将其拖到了陆遥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