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的儒生们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很多年轻的儒生更是气愤的大喊:“奇技淫巧,有何值得称颂的地方?不登大雅之堂!”
当然了,这些儒生的酸话,并没有人当真。这一次小小的交锋,无疑又是国师一脉胜利了。
四个大儒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唯有邵铭洋围着扩音,看来看去。
江宇轩脸色更加不自在,他咳嗽了一声,偏偏邵铭洋一点都没有听到,江宇轩忍无可忍,只能说:“邵山长,正事要紧。”
邵铭洋这才反应过来,忙咳嗽一声,做回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的胡德砚站起来,再次宣读了一下规则。
外面的百姓听了这样文绉绉的话并不太懂,不过,自然有人给他们讲解意思。听到这些,很多百姓义愤填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五个老头跟明月小姐一个论战?车轮战啊?”
下面的儒生反应各异,有些觉得不好意思,确实是欺负人了。有些则是洋洋得意。这些表现都被冯毅记录下来。
江宇轩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就不是这样,他也觉得这个规则有问题,但是,儒门内部也有很多门派,比如他,就代表湖省寒门出身的儒生们。邵铭洋代表了学院派,洪国亭,方天舒代表名门望族,书香门第,世家们。张念山代表了理学家们。思想难以统一,都想上来战胜国师一脉代表,没有法子,只能都上来了。
江宇轩此刻对胡德砚说:“胡大人,要不我们再想想一个稳妥公平一点的比试法子?”
胡德砚心里想,还要怎么稳妥公平,本官已经认为这还不够呢?最好是二百多个儒生一齐上阵,把秦明月驳斥的哑口无言,声名败坏。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这么说,胡德砚说:“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啊,大家都想跟明月小姐讨教学问,只让您五位出面已经很多人不满了。下官也拦不住啊。”
法理真人闻言嘴一撇,就要开口讥刺,秦明月已经开口:“既然大家都想参与辩论。这是好事,道理越辩越明。最好是都参与。下面不是还有二百多个儒生们吗?大家舟车劳顿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学问二字,自然不能白跑一趟。可是擂台这么小,又不能都上来,那这样吧。我和五位大儒辩论,如果下面有人不服气我说的话,可以跟王刺史大人说一下,王刺史大人把关,每一次都只叫一个人上来,辩驳完就走。有相同言论者不能上台。持异议者才能说出来。这样如何?”
秦明月这样一说,大家都大吃一惊。这是要以一人挑战二百?这是怎么样的情况啊?
曾玉昆,冯毅等人暗叫苦也,一个人对阵五个大儒已经是不容易,还要跟台下的二百多的儒生对阵,这怎么能赢?还是用儒家经典?
下面的儒生们倒是很高兴,能有机会畅所欲言,他们当然愿意了。
百姓们也都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自然有百姓自作聪明的说:“明月小姐这么说,那一定能成。明月小姐可是神仙,连蜃那样的庞然大物都能对付,何况是几个书生?”
大家纷纷点头。
曾玉昆听闻哭笑不得,这人能跟蜃比吗?
儒生们更加不高兴,拿他们跟野兽比,谁能高兴呢?
不过,胡德砚顾不得这些,他脸上露出来喜色,心里想,秦明月,这是你娇狂自大,可怪不得我了。
胡德砚重新宣布了一下规则,把秦明月提议也加入进去。
大家没有意义,辩论开始。
方天舒本身就是世家公子,这养气的功夫就不如在场的其他大儒们。他忍不住首先说:“敢问明月小姐,您办的道学,不收束脩,教育百姓,这本是一件功德之事,可是您不教导儒门典籍,哪怕是《三百千》这样的启蒙经典也行啊,如何教导的是木工,百工之类的技能。这样的学说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这种历来都是师傅口口相传,学堂圣地,如何能让这种贱艺登堂入室?”
秦明月说:“《论语》中,子曰,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孔圣人做过丧礼的吹鼓手,还给季孙氏当过账房,管理过牲畜。他是儒门的至圣先师,开创了儒门,他都不认为这是贱艺,如何你们认为是贱艺了?”
“孔圣人收徒三千,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对不同的人给予不同的教育方法,如何你们这些孔圣人的弟子们,反而要规定学堂讲授什么?要是照着你这么说,《三百千》孔圣人可是没有学过,《论语》孔圣人更是见都没有见过。”
秦明月说的话,萧瑞忍不住笑起来。可不是吗,《论语》是孔子死了之后,他的弟子们根据他的言行,编写的书,孔子当然没有学过。
这些话,把方天舒说的没有了话说。
一旁出身寒门的江宇轩也不由得暗自摇头,方天舒这个话问的就有问题,如今,被秦明月驳斥,也是活该。
不过,秦明月的话也让胡德砚和江宇轩心中警惕起来,这个秦明月还真的是只拿儒门的事情,儒门的典籍说话。
接下来,五个大儒轮番上阵,声张各自的学说,秦明月则是引经据典,一一指点驳斥他们的不足之处。
五个大儒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秦明月说的哑口无言。这样的情况可是出乎道门五位真人的意料之外。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秦明月对儒家的经典如此熟悉,各种典籍,典故信手拈来,熟练至极。对儒家的各种流派也是了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