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砚笑着说:“我们先前不是在宜兰城有一个准备吗?”
王一帆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你。我们先前是在宜兰城有准备。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儒门和道门的斗争?你们儒门的人,看不惯明月小姐组织道门开办道学,怕将来,天下的人都去上道学去了,没有人上儒门的学院。怕道门动摇你们儒门的地位?”
“所以,你让湖省的士子们组织起来,一起到宜兰城,准备给秦明月一个下马威,甚至还准备,弄出来儒生在明月小姐下榻的地方静坐,还要让儒生们口诛笔伐明月小姐。”
“虽然我读书不多,但是,我也明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光是靠几个儒生那么一坐,几个儒生骂几句,倒是能掉明月小姐的面子。可是,能怎么样?少块肉不成?不过是让秦明月难堪一些罢了。可能小姑娘面皮薄,甚至还会哭一场,还能怎么样?当然了,你们儒生可以在史书上,黑了她一笔,但是,那也是身后的事情了。她一个小姑娘,说不定压根不在意呢。”
胡德砚被王一帆噎得不行,只能缓口气,强打精神说:“你说的倒是真的。可是,名教的力量却不容小觑。明月小姐要是想和沈国师一样,醉心于道法的研究,不怎么管事情,那她很可能不在意我们在宜兰城的准备。可是,她要是想管理朝政,参与政事,那就要和天下读书人打交道。天下的所有官员,除了你们武官,都是我们儒教中人。”
“她能全部都得罪?那她将会寸步难行,还怎么参与政事?就算是她的道学把人才培养出来了。十年种树,百年树人。要想培养出来合格的官员,最少也要十几年的功夫。那还是往少了说的。这十几年中,难道她就不贪恋权势了?”
“所以,我们之前的安排,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困扰。甚至会让她身败名裂。一个身败名裂的小丫头,别说以后执政了,就是以后说亲都成为问题。这还不够严重吗?甚至,她身后的秦家,所有的未婚配的子弟,贵女们都要受到连累。不是说,她的姐姐,已经说亲了,国丧后,就要准备出嫁了吗?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国丧了,她的姐姐也准备嫁人了,这个时候,要是她身败名裂,她姐姐家里退婚,她能受得了吗?她家人能受的了?”
王一帆不由得寒战了一下,这些读书人,真的是软刀子杀人。真的要是那样,说不定,秦明月那个姐姐会死,说不定,秦家以后姑娘都嫁不出去。这可真的是流毒深远啊。
看到王一帆脸上的表情,胡德砚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哼,这些莽夫,不给点颜色,就是不行。
胡德砚接着说:“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我们要稿臭秦明月。可是,现在我们要修改计划。在秦明月被逼到墙角的时候,你出动兵力,我出动士林中的关系,再利用我们两个在湖省的权势,帮秦明月把这些儒生们的攻击给挡回去。你说,秦明月得欠我们一个多大的人情?”
“我们之前在巫门人攻击她的时候,没有援助她的过错,她是不是就不追究了?她都不追究了,朝廷还追究什么?我们两个是不是就安全了?”
“她欠了我们人情,我们再适当的主动和她交好。我派遣我的家眷,你派遣你的女儿,妻子,过去和她交际,只怕,她就能接受我们。和一个国师交好,我们未来的前程还能不好。我们这个时候,再替太子表达一下,说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怕她在湖省受到委屈,特意叫我们两个保护她。这样,她岂不是也欠了太子一个人情?到了京城,她还不要感谢太子?还能不站在太子殿下的一边?太子殿下,还能不夸我们办事办的好?”
王一帆不由得大喜:“照啊。这个主意真的是太好了。胡大人,还是你们读书人聪明。这样的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胡德砚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王一帆是继续和他站在一起了:“我们到时候,还可以鼓动湖省的一些商人,拿出来一部分钱财,比如说十万两银子吧。给秦明月办道学使用。这也算是我们支持她办道学。她还能不满意?只怕以后把我们引为心腹的可能都有。至不济,将来,lùn_gōng行赏,也能给我们湖省的官员记下一个功劳。”
王一帆立刻说:“让那些商人多出十万两银子不算什么。他们去年在水灾中可是都大发了一笔。这样多好,我们不花费一分钱,就把事情办好了。这个主意太妙了。”
接下来,胡德砚和王一帆商议了很多事情。
此刻山水城的秦明月和萧瑞,送走了乘船回去的巴省诸人。巴省来的人很多,可是回去的还不到一半。剩下的都是战死的。这些人的骨灰也要返回故里。当然了,还带着厚厚的抚恤。其中,云飞扬还没有突破,他准备回到巴省,在云家祖坟那个山谷里再突破。还有古夫人照顾他们父子。他们父子这一次回去,还要负责再从金雕族里面挑选出来二十多个女护卫,送来给秦明月。
他们走了之后,萧瑞命令大船开始航行,其中,多了一艘小船,那个小船上,带着的是这一次受重伤的一些摘星楼和萧玺的人。这些人要在前面河道加快航行,早日到达京城,在京城,他们还要继续养伤,伤全好了之后,他们也退役了。当然了,这些人在船上也将会受到很好的照顾。照顾他们的人就是古家那几个男子的大夫。这几个古家人,是要被送到京城太医院任太医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