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十分疲累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她任由侍女服侍着换下华丽布满神奇符文花草图案的国师袍子。
这一身袍子华贵美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很沉重,因为那上面的精美图案大多是用金银丝线绣成德,能不重吗?穿在身上的感觉,其实,真的不如现在自己穿着的家常细布棉袍。
坐到一面半人高的水晶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穿着家常舒适的松香色细布棉袍,头上却还戴着金冠玉叶的国师头冠,脸上也是上着浓艳的妆容,显得十分的怪异。
不过,身后轻手轻脚跟着服侍的丫鬟却动作十分快速,现是把沉重的头冠给解下来,然后用牛角梳子把自己那一头乌黑的长发疏通,准备挽起来,用一个简单的竹簪子给管住。
最后,连妆容都卸了之后的秦明月一身轻松,长长的叹息一声。
突然,她发现光可鉴人的水晶镜子里面,自己的头上有那么几根如同银丝一样的白发。
秦明月心里一慌,忙仔细看看,并且把白发给拔了下来。
看着手上的银丝,秦明月苦笑了一下,自己都已经是三十几岁的中年女人了,并且,不能像一般妇女那样在家里纳福,她是国师,位高权重,面对内忧外患的朝政,她已经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能会没有白发吗?
想到了这里,秦明月心里一片苍凉。
不由自主的,秦明月从脖子上取出来一个斑驳的古玉挂件,这是一个小小玉盘摸样的挂件,斑驳的古玉盘中间,一道灵动的灵龟的影子在盘旋着。
这就是镇国宝物玄龟玉盘。这可是秦明月师傅传给她的。这是一件卜筮的极品法器。
秦明月不但在重大的卜筮中要用这个玄龟玉盘。就是平日里,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要拿出来这个玉盘进行把玩。
今天,她看到头上生了白发,不由得想起来自己这十几年辛苦的国师生涯,有感而发,心生不快,才拿出来这个玄龟玉盘把玩。
这个样子,服侍她的侍女们早就见多了,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也不多口,利索的把妆台收拾好,不但把国师头冠恭敬的收藏好,还把那一妆台上摆放的令郎满目的珠宝都小心的收拾了。然后跑了一壶清香扑鼻的茶,就退出去了。
在家里,国师秦明月最喜欢一个人把玩着玄龟玉盘喝着茶独处了。
这个时候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打扰她的清净。
可是,今天,秦明月注定清净不了。
因为门突然被推开了。
秦明月眉头皱了一下,但随即想到,能不敲门就推门进来的,整个国家,估计也只有她的夫君锦阳侯华逸轩了。哪怕是性格日渐暴虐的皇帝也不敢没有征得秦国师的同意直接推门而入。
可是,这不是在国师办公的摘星楼,这是在锦阳侯府。在锦阳侯府里面,她不再只是大周的国师,她还是锦阳侯夫人,是锦阳侯的结发妻子。
作为丈夫,锦阳侯,华逸轩自然是有资格可以不用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的。
秦明月纤长如玉的手里还在继续把玩着玄龟玉盘,身子却已经转了过来,看到了从门外进来,并且随手把门掩上的锦阳侯华逸轩。
他今天穿着一件绣着翠竹图案的青色锦袍,长身玉立,头上只是用一根通体翠绿的玉簪子,却显得十分帅气。
秦明月不由得想起来,刚刚还出现在水晶镜子里面,自己那张已经有些沧桑,疲惫的脸,感慨起来。老天对待华逸轩真的是宠爱。比自己年龄还要大上两岁的华逸轩,脸上一点苍老的样子都没有。他还是那么英俊,温润如玉。这帝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看着姿容绝美的夫君,秦明月皱着的眉毛并没有松开,她冷冷的问:“你过来干嘛?前几天,你托我给你办的事情,我不是已经给你都办好了吗?你要的那几个官职,都按照你的意思安排了你的人手。为了这个,我可是在朝堂上没有少和何相打官司。”
锦阳侯华逸轩虽然还在微微笑着,可是,眼睛里面却闪过一片阴云。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什么时候都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点为人妻的自觉都没有。从她嫁给自己,这十几年来,虽然因为她的国师身份,给自己这锦阳侯府带来巨大的权利,让锦阳侯府的权利甚至超过了宰相的权利。可是华逸轩一点都不高兴。
因为这一切不是他挣来的。这一切都是他的妻子给他带来的。掌握权力的是秦明月这个大周国师。虽然那些官员们都争先恐后的奉承他,向他靠拢,可是,他知道,大家都是因为他的夫人,才这样做的。在这些人的心里,说不定在骂他是一个只能依靠夫人的草包,是个吃软饭的。
想到这里,华逸轩心里不但不难过,反而兴奋起来了。因为,过了今天,他就不用再看到这个臭女人了,不用再求着这个女人了,不用被那些朝廷的官员背地里说闲话,不用被人看不起了。他只要完成了那件事情,他就能成为新任宰相,地位仅次于第一宰相何相。并且,还有支持他的新任国师。
想想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他心里就沸腾起来。
心里尽管躁动不安,华逸轩的脸上,却还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他听到妻子尖锐的话语,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走到了秦明月的身份,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玄龟玉盘,说:“明月,你虽然是大周位高权重的国师,可是,在锦阳侯府里,还是锦阳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