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人不断挥舞着长柄斧头,锋利的刀刃全力撞击在周围的石林上,溅起无数的粉尘和碎片,大大小小的石块“噼里啪啦”掉落下来,在寂静的石洞之中显得尤为响亮。
发泄了好一阵子,羊头人才一把将长柄斧头立于身边,气喘吁吁地四处观望。似乎是头一次碰到如此狡猾的对手,这让它觉得有些颓丧。
休息片刻,就在它提起斧子刚要转身离开之际,头顶上忽然响起轻微的声音。
它抬头望去之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视线之中一块大石头离他越来越近,最终“砰”的一声闷响,羊头人后退两步,两眼直冒金星,当它勉力抓起斧头想要反抗之际,石头又一下重重地敲在它的脑袋上。
这一下,它终于晕圈了,双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长柄撑住地面,似乎还想要反扑。
但晃平又怎会给它机会,他刚刚蛰伏在石林的缝隙处,等得就是它懈怠之时。石块不停地向它脑袋上砸去,直到羊头被砸的血肉模糊,已经几乎不成形,晃平才浑身酸疼地将石块扔到一边。
他全身脱力地背靠石壁上,回想起刚刚也是险象环生,他依靠自己灵活的身形和林立的石林,不断躲避它搜寻的眼神,一直等到它松懈放弃为止,这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
就在晃平不断喘息的时候,羊头人的尸体渐渐化成了一团黑雾,在地面上盘旋不止,最后竟然一股脑向晃平扑来。
晃平吓得手脚并用爬起身,想故技重施钻入密密麻麻的石林之中,但怎料那黑雾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一直追在晃平的屁股后面,最后一下子竟从后背钻入了他的体内。
晃平顿时扑倒在地,他能明显感觉到那股黑雾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但最后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尝试着爬起身,扭动了一下身姿,令人惊奇的是,身体似乎并未受到黑雾的影响,反而觉得好像力量恢复了一些。
晃平大喜过望,他尝试着凝聚出光剑,但接连试了好几次却都失败了。
看样子,他现在的实力顶多为d级,只是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其他能力暂时还无法使用,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令人喜悦的发现。
晃平甚至想找到其他羊头人一一将它们干掉,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恢复全部力量了。
他穿过石林,尽量朝着记忆中拉尔消失的方位跑去,真希望那家伙能够机灵点,逃脱羊头人的追杀。
不知不觉间,身边嶙峋的石林渐渐消失了,脚下的路变得平坦而且狭窄,两侧的石壁向中间压缩,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晃平迟疑了一下,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前后都被昏黄的火光所覆盖,无尽的黑暗似乎正在缓缓往晃平脚下渗透,只是站了一会儿,通道内的可视度就下降了一个等级,可一旦晃平动起来,火光似乎又再度回暖起来。
这一下,晃平不敢再停下时间太长,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奇怪的祭祀场地和林立的怪石已经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狭窄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视野中出现了一扇紧紧关闭的门,门上没有任何花纹或是印记,极其的平整,也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成。
晃平只是触碰了一下,刺骨的寒意便从指尖一路延伸到了心里,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扇门为何与前哨站进入此地的那一扇感觉如此之像,难不成它们是同一扇门,他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回了来时的地方吗?
就在他皱着眉头犹疑之际,门突然敞开,一股劲道很大的阴风席卷而来,晃平竟一时没站稳,一下子就被卷入了门内,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待他悠悠转转的醒来之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凉席上,脚尖处一个破旧的电风扇摇着头发出嗡嗡的响声,一股热风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冲撞,多多少少给了一点在炎热夏季挺过去的希望。
晃平擦了擦满身的热汗,迷迷糊糊地爬起身。
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破旧的柜子,柜门半吊在一旁怎么关也关不上。老旧剥落的墙皮上透着黄黄的雨水印迹,床头柜上放着这两天他吃完饭还没清洗的饭碗,已经黏成一团的面发出淡淡的嗖味。
晃平陡然一惊,这不是他失去能力以后一直住着的出租屋吗?
他急忙跳起身,翻看了一下柜子上的日历,2061年5月23日,正是他准备出去找工作的那一天。
就在晃平一脸懵逼的时候,房门忽然“嘣”的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妈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耳朵,“喂,我说,欠了一个月的房租究竟什么时候给?今天再交不出一分钱来,明早立刻给我滚蛋,老娘对你可是仁至义尽,小子,你可别不知好歹。”
“轻点轻点!”晃平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的张口就来,“沈阿姨,您就再宽限两天,我一定想办法把房租交上。”
大妈抓着少年耳朵的手一刻都没松懈,“哼,我说晃平,这样的承诺,老娘的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你还想忽悠我呢?还是那一句,今晚交不出钱来,明天我就带人来看房。”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晃平当即愣住了,就连肥硕的沈阿姨什么时候离开房间他都不知道。
难道化妆成为女仆在lovely咖啡厅工作,以及后来到紫罗兰女子学院,再到后来的前哨站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