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掌柜仿佛才看见法海一样,眯着一双略显臃肿而与蛤蟆贴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法海,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你这个和尚,倒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
“阿弥陀佛!”
法海行了一个佛礼说:“贫僧是出家人,自然不是一盏灯,施主慧眼如炬,贫僧佩服佩服!”
胖掌柜闻言哈哈一笑,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你这个和尚与刚刚那位姑娘相比,也只差了那么一丝儿!”
法海说:“贫僧全当施主在夸奖贫僧了!”
胖掌柜笑嘻嘻的说:“你这和尚倒会打蛇上棍,好了,不说笑了,法师你要做衣服吗?”
法海说:“贫僧是一个出家人,可以不在乎皮囊美丑,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不是贫僧一个人生活,多少要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他们若是喜欢贫僧的皮囊,那倒还好,可以多看两眼,若是讨厌贫僧的皮囊,还能时时见到,岂不是时时都在饱受痛苦折磨,人生本来就不易,多多体谅一下别人,不说给别人带去快乐,至少可以少给别人带去一些痛苦。”
法海扯了扯自己破烂的衣服,白皙的皮肉在破缝之间时隐时现。
胖掌柜的听着法海和尚的长篇大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说的满有道理的,出家人果然非比寻常,慈悲为怀,就连自己要做一件衣服,都要为世人考虑,我若是收你做衣服的钱,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法海说:“施主亦是大善之人!”
胖掌柜的说:“这个手工费我可以不收,但是我毕竟是生意人,成本还是要的,就收你一个成本价吧,对了,法师你看重哪一匹布?”
法海脸上还没有完全荡开的笑容,立刻收敛,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说:“就那一块灰色的布就好了!”
胖掌柜的说:“哦,那一匹是上等的丝绸,还从遥远的京城运过来的,一般的地方是编织不出来这样精美的布匹的,哦,忘了问了,你需要做几件僧衣啊?”
法海说:“两套!”
胖掌柜上下打量一下法海,说:“法师身材魁梧,体型健硕,一套大约需要十五尺吧,两套就是三十尺,你给一百两银子吧!”
法海不说话了,转身就走,就在法海一脚跨在门槛外面的时候,胖掌柜的声音又从背后传了过来,说:“整个镇子就只有我一家可以做衣服,法师你出了这个门,可就找不到第二家了!”
法海停下脚步了,扭身又走了回来,按照胖掌柜的精明,应该不会说这样出门一问就会破灭的谎言。
法海说:“那也用不了一百两银子吧,一百两银子足够一家三口生活一辈子了,你这是开门抢钱!”
胖掌柜一脸的不高兴,说:“法师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我们开门做生意,讲的是诚信,即使钱再怎么好,我们也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这布是大老远的从京城运过来,路上不知道耗费多少的时间与精力,这都是要成本的,然后那些行商还有从中赚上一道,这个成本价格自然就上来了,还有,看法师你的样子,明显是赶时间,做衣服的时间自然是不能太长,我们必须没日没夜的赶工,多少是要收一点幸苦费的,你说这一百两银子贵不贵!”
法海心里想说,贵,非常的贵,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确赶时间,没有时间这里等,便没有和胖掌柜的说下去,便问道:“多长时间能够做出来?”
胖掌柜的说:“我们有五位师傅,快的话一天,慢的话两天,绝对不会超过两天!”
法海深深的看了一眼胖掌柜的,随手一挥,一百两银子突然出现在柜台上,吓了胖掌柜的一跳,随即是惊喜,对于法海这一手凭空出物,胖掌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见过多少高人。
胖掌柜的拿了钱,显得非常的高兴,眼睛都眯在一块儿了,说:“法师是有大本事的人啊!”
法海说:“再大的本事能够让你打折吗?”
胖掌柜的摇了摇头,说:“不能,生意就是生意!”
法海冷哼一声,说:“收了钱,还不过来量尺寸!”
胖掌柜的摇了摇头,说:“我都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你这个标准型的身板儿,我用一只眼睛都瞧出来,法师你也不用觉得我吹牛,后天早上你过来拿衣服的时候就知道我有没有夸大,如果不合身,这一百两银子就退给你!”
法海听到胖掌柜这么说,心里顿时就知道这一百两银子算是彻底的没了,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走出大门之后,法海感觉到一身的轻松,意外得来的横财就只剩下这么一百两了,一下子全没有了,顿时就少了一百两的负重,想不轻松都难了。
街上人来人往,操着各种的口音,相互之间讨价还价,人世间的繁华在此刻绽放,站在人群之中,可以感受到浓浓的生机与活力。
也许在深山老林之中待的太久了,一下扎入这样活生生的街道之中,有一种难言的不自在。
法海走的很慢,在人群之中,走一段路,便停下来,细细的感受一番,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里的环境。
法海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位人,一位女人,正是之前在裁缝铺里遇见的那位女人。
法海对她微微一笑,说:”女施主好!“
女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见过礼了,一双凝水的眸子动也不动的看着法海,法海从她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