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到了阳光下面,就会有两个面,一面阳光灿烂,另一面阴暗深沉。
摆在眼前的事务也有两层,一层是本来面目,另一层是自己的想象,或者说是自己的一种主观上的修饰。
来通说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在世人的目光之中,为女人下厨房的男人是一种被女人欺压的懦弱,但是法海看着来通,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男人。
法海说:“施主大善,世间丈夫之楷模也!”
来通的脸更加的红了,看起显得更加的黑了,说:“法师,你就不要再笑话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没有脸去见人了!”
法海说:“好吧,不说施主你了,那说说尊夫人,尊夫人正是一位有福气的人,能够找到施主这样好的归宿,依贫僧猜测,尊夫人上辈子一定是一位大善人,做了不少的大善之事,这辈子才有这样的福气!”
来通憋着一张难受的脸,说:“法师,你是出家人,可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啊,这个世界上更本没有什么轮回,哪里来的上辈子和下辈子啊?”
法海一脸错愕,知道自己吹捧过头了,不过法海脸皮足够的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这个只是一个说法,毕竟天地之微妙,不是个人能够说的清楚的,世间到底有没有轮回,谁也说不准,暂且不去论吧,对了,施主什么时候出发,贫僧也好收拾收拾!”
法海甩了甩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露出一脸的苦涩。
来通说:“我们这些天只顾着赶路,都没有怎么休息过,劳心劳神,身心疲惫,接下来还有许多的路,若再不修整一番,恐怕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倒在了路上,所以我们准备在这庄园里修整两天,等到所有人恢复精神之后,再出发,法师你有什么事情就去做吧!”
法海再次表示感谢,来通有点羞涩的走了,等到来通走远之后,方才想起来,自己来找法海是有事情要说的,暗自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真是一个笨蛋呆子,怎么就受不住被人夸呢!”
法海望着来通消失的背影,笑了笑说:“真是一个实在的人啊!”
稍微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表,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乞丐,迈着大步子向外面走去,他需要去买一两件僧衣。
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一旦习惯了什么事情之后,就很难再改变,法海这些年以来,穿惯了僧衣,再去别的衣服,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法海一路上问了两个人,才在镇子的南边找到了这家不大不小的裁缝铺子。
今天依然是一个好天气,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目千里,阳光明媚,在这样的天气当中,人也感觉清醒了许多,不再是一种昏沉沉的模样,脸上洋溢着一种快乐的笑容。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一个人开口笑了,就有人跟着开口笑,一个传一个,于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开心的笑容。
法海一进门,就看见了裁缝铺子的掌柜的满脸笑容,只是他肥圆圆的脸上的笑容不是留给法海的,而是留给旁边一位身穿白色衣衫,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
女子手中拿着一把三尺长锋,在剑柄的顶端镶着一刻红色的宝石,若是凝目去细看,还能看见有光晕在其中流转。
女子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从其身段,纤细的手指,额头露出的白皙皮肤以及那远山一般的黛眉,凭借着掌柜的多年的观人经验,不难猜测她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
掌柜的在鸿德镇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见过无数人了,但是像面前这位女子一样的美人,他还没有见过,他想在心中找一些形容词来形容面前这位女子,但是搜肠刮肚半晌,也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词儿。
女子没有刻意的去表现什么,在店内的锦缎绸布面前流转,漫步经意之间,一股儿仙气飘渺不定,看着看着,整个人就变得朦胧起来,不像是凡间的人,而是从画中飘下来的一样。
胖掌柜还在绕着女子转悠,说:“姑娘,你看着这匹绸布,可是从丝绸之乡运过来的,在咱们南边其他地方是买不到这样色泽的绸布,你看这流转的光辉,像不像是夜间的月光,这样的绸布变成衣服,穿在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一股的仙气儿、、、”
胖掌柜的虽然在说着自己的绸布,但是他那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女子的眼睛,那双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珠子,像是两个无底洞,能够吞噬世间所有的一切,而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会心甘情愿的被它们吞噬,甚至还有一种巴不得如此的样子。
女子没有理会胖掌柜的,直接无视胖掌柜的殷勤,看了所有的布匹之后,似乎没有找到满意的,又或许讨厌胖掌柜的样子,直接转身走了。
女子在经过法海身边的时候,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一双珍珠一样的眼睛里,突然绽放出了耀人的光彩,转瞬即逝,然后对法海点了点头,又走了。
法海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不敢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实,无奈的笑了笑,走到了还在看着女子背影的胖掌柜面前,说:“施主,不用再看了,人已经走远了,再看,也看不到了!”
胖掌柜不改变自己的样子,说:“看不见,我不可以想吗?”
法海说:“那也把自己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偷偷的去想吧,毕竟你还是一位做生意的,你这样子非常影响你的生意!”
胖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