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功成解决掉了一人之后,再次投入战场,陈铜雀压力稍减,浑身有一股火辣的疼痛感,如同被火焰灼烧,一些刚刚结好的新痂似乎又走了崩裂的迹象,但并不影响他动作的敏捷性,被曲功成分摊走一人之后几乎眨眼之间便找到了对手的漏洞,右臂一挥,手肘直接轰在对方的颌骨,紧接着一掌排在他的腹部,黑纱蒙面的杀手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脚重重的踢在腹部,瞬间人事不省。
曲功成动作稍慢,但也只是电光火石间便解决了对手,不过与陈铜雀不同,他再一次赤手空拳解决了对手的性命,双掌如雷霆,直接将那人的脑袋像拍西瓜一样拍的四分五裂,红白相间,煞是惊悚。
曲剑近一边提防着对面房顶一边移步向陈铜雀,问道:“要不然我过去探探?”段瑶琴越是想要将陈铜雀置于死地,曲剑近也就愈加相信陈铜雀就是那个能拯救他一家的性命的救世主,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越是处在权力的中心,确实难有手足兄弟情,他们四人如此,三位皇子亦然。
陈铜雀摇了摇头,握紧右拳,将手放在胸前,轻轻在胸口锤了三下,双眼盯着翠玉楼顶。
一片黑暗中,轻柔铺展开一个壮硕的身影,背负的那张巨弓竟然比他还要高出几分,难怪那几只箭矢迅疾如奔雷,朦胧月色下的影子在陈铜雀他们眼中只能看清做了一个模糊的动作,却让曲功成轻舒了一口气。
巴蜀除了皇室禁脔白马羽卫稳坐天下第一骑之外,还有一直数量稀少但人人皆奇人异士的地下组织,这支由丞相诸葛洞烛经营了二十多年日趋完善的队伍,不接受巴蜀皇室的管辖,却终身效忠蜀皇,在进入这支队伍那一刻便发誓为刘氏献出心脏,也不知风烛残年的老丞相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能够如此忠心耿耿,不过近期陈铜雀这位未来蜀皇却因为他们的存在而越加提心吊胆,一辈子兢兢业业的老丞相入土之后,这支被命名为“熊猫”的队伍会不会成为第二支“流沙”,到时候这一群有组织的队伍又有谁能掌控?
那个壮硕的身影不再停留,脚尖一点便荡向后方,似乎手上不止公孙连珠这一门绝学,轻功也是踏雪无痕惊鸿落雁。
陈铜雀突然想起那个在嘉赟关口空有一身侠胆的纳兰纵横,若是能学来这一身本事,想必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不过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晓,又何谈日后?
曲剑近走到陈铜雀身后,问道:“公子是巴蜀人士?”
陈铜雀猛的扭头,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曲剑近瞬间感觉如芒在背,冷汗涔涔下。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关蜀走了过来,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道:“不该问的别问,真惹恼了陈公子,别说你,就是你父亲也没好果子吃,咱们交情归交情,但纪律得严明,到时候我就算能拉你一把也会衡量一下救你和得罪陈公子孰轻孰重。”
曲功成暗自佩服,这家伙才到大理多久?怎的连这两位大纨绔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陈铜雀扭头道:“看来关大少爷知道的不少嘛,怎么的,和木嘎家那位一样,将我调查了个底朝天?那我一个它国之人,日后在大理岂不是有些危险?”他看似玩笑的一番话,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是啊,还是有些太过小瞧了这些探子,在苍鹰堡如此,在马耳镇亦是。
关蜀生怕陈铜雀误会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手道:“陈兄误会了,我可没有调查过你,只不过刚才恰巧遇见一个朋友,他常年都在巴蜀,对你们那边的事知道的多一些,这不看见我脸上有伤这才跟我多说了几句,今日下午对陈兄多有得罪,不过不打不相识,陈兄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啊,得空还请光临寒舍,在下府上有窖藏多年的青涯春酿,只要陈兄不嫌酒淡水浊,保证管够。”
陈铜雀戏谑道:“你们大理纨绔都是这样?下午时分还说要请去府上扫榻相迎,晚上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的盯了一眼如是楼,其中意思再明白不过。
关蜀连连叫屈,说道:“在下若是有那个心,也不会在刚才不惜得罪琴哥儿站在陈兄这边了。”
陈铜雀语气轻浮,歪着脑袋似笑非笑道:“琴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