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冶男子疾行了几步,来到了青年的身旁,躬身道:“少主,适才属下以魔眸扫视,前方情形似乎有些不妥。”
青年极为慵懒的将眼皮闭了下去,不耐烦的道:“梵希,你应该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可以挡住我的路。”
梵希苦笑道:“属下自然明白,只是前方的情形,实在大大的蹊跷…”
“讲!”青年再度闭上双目,只吐了一个字出来。
那名叫做梵希的魔族必恭必敬道:“少主,前方这条路,自三百米外至六百米处,每隔四五米处,便有一只灵兽驻足,一路望去,居然有近六十只以上的灵兽排布,而且品阶多在三四品以上。”
他语带凝重道:“更为奇怪的是,似乎在六百米外,灵兽还隐约在继续排列,再望内里,属下无能,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
青年微微皱眉道:“六十只以上?岂非有九支以上的灵兽小队集结在这里?它们要做什么,开会么?”
“属下不知,亦不敢妄加猜测,只是如今似乎还没有到起冲突的时候,而且其他几支护卫小队,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够全数集结,我们是否需要换道而行。”
梵希低眉顺目,显然对这位少主十分畏惧。
少年的黑色眼眸中,忽然有了一丝生气,他嘴角咧笑道:“梵希,你号称‘魔眸’,希望这次你可别瞧错了。”
“属下以性命担保,事关少主您的行程安危,万万不敢有所偏差。”梵希连忙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改道而行,”青年微笑道:“不过在改道之前,你们得把我放下来先。”
梵希不明所以,疑惑道:“少主您这是?”
“自然是改道啊,不然呢?”青年哈哈一笑,直接翻身落辇,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简直潇洒飘逸到极点。
梵希眼神有些恍然,那绿红相间的眼眸也有些不知所措,显然不知道这位少主要搞什么鬼。
“我是说改道而行,只是改道的是你们,不是我。”
青年笑眯眯道:“难得来一次生死祭坛,有灵兽一族扎堆这样的怪事,若是不去亲眼瞧上一瞧,我又如何能够安心呢?”
“啊,难道少主您是要独自前往?”梵希忽然意识到了这位少主的意思,顿时脸色大变。
“废话就不用说了,你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说出的话,什么时候改过口!”
青年自怀中取出一只纳袋,自其中取得斗笠一顶,罩在头上,又取黑色披风一件,环于宽背,瞬时之间,似乎成为了一名普通献祭者的模样。
一切完成,才冲着梵希一行人等,极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散了散了,你们换道后在二围的‘望乡台’等我。”
梵希无奈道:“少主,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那青年冷然道:“怎么,你是担心我会打不过那些废柴灵兽么?你放心吧,就算打不过,我还会跑嘛!”
他忽然邪魅一笑道:“假若我真的完蛋了,你们就找邪羽那小子去,再不济,还可以去找冷月嘛。”
梵希听后一脸苦涩之意,知道这位少主乃是在说反话,但是眼见他兴致勃勃,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劝阻的话语。
他却也知晓,这位少主自出生开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来没有过变更。
如今身涉险地,想不到他居然起了兴致,好在这位少主修为能力,已经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却也没有什么担心的。
因为他也是实在想不出,这生死祭坛内,难道还能够有超越这位少主修为的人物不成?
如此一想,他心中自然是坦然不少,当下也未加强行拦阻,便吩咐将辇座行帐等排场之物,尽数收归纳袋之内,率队改道而行。
片刻间,这一行魔族队伍,却是极为秩序的沉稳退离,很快便消失在远处。
黑眸少年右手衔住斗笠檐角,微微拉下少许,遮蔽住脸庞。
他望着前路正中处,突然展颜一笑,随即自语道:
“本来是进来打个酱油玩玩,可你们偏生引起本少主的好奇之心,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运气不好罢。”
……
进入这生死祭坛之内的献祭者中,几乎没有任何一位,目的不是奔着胜利而来的,而且几乎每个人都会对自己的修为,自己的团队,甚至自己的种族充满着信心。
冬月国的七位青年,便是这种思维的彻底灌输者和执行者。
甚至为了表达自己必胜的信心,以及团队协作的精神,他们七人还在进入生死祭坛前,就斩鸡头,烧黄纸,信誓旦旦的拜了把子,并且按照年龄顺序做了排列。
甚至在一切结束后,还极为得意的给他们自己取了个名称:“冬月七小义”。
这个“义”字,正是说明了他们七人,结为异性兄弟的那份义结金兰的交情,依照他们的理解,“志同道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非得只有“刎颈之交、”“生死之交”这样的词汇才能够形容。
七人之中的老大名叫赵全山,此时却正有些郁闷。
原来他们这一行七人,自从进入荒芜之地,已经过了一天,竟然连一只异族的献祭小队也没有遇到。
倒是来自人族的小队,被他们碰到了两支,彼此寒暄几句后,便施然分开,开始继续赶路。
在自己这支七人小队中,虽然老七田不辣有些精神修的底子,但是他的神识覆盖范围实在有些狭窄,只不过能够覆盖三百米的区域。
他实在弄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