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村所在的地方,已变成一个陷落在地下十几丈深的大坑,旁边的小河经由几个小缺口缓缓流下坑底,形成了四五处小瀑布,已在坑底积存了一些水洼,再过多一段时间,估计这曹家村就要变成湖底的村落了。
但诡异的是,曹家村所有的房屋除了掉下一些黑瓦和青砖外,主体都完好无损,只是人声消狗吠无,犹如一个空无一人的荒村。
“老村长,金花姐,听得到吗?听到的,应一声啊,别玩啦,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玩躲猫猫呢,害不害臊啊!出来啊!出来啊!”
曹野被担架抬到了坑边,趴着喊了好一会,除了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等等!你要干什么?”
谢方方见曹野要翻身滚下去,赶紧把他按住。
曹野挣扎道:“我要下去看看,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谢方方微微一晃头,林动、林静立即上前将曹野死死地按在担架上,让他动弹不得。
曹野怒吼道:“你们干什么?让开!”
田星儿跪坐在曹野身边,安抚道:“相公,你不要急,金花婆婆没事的,没事的!”
田星儿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坑底的情况并不能让她乐观起来,眼中已满含泪水,只是强忍着不流下来。
“大人,稍安勿躁,我下去看看!”
易云峰一个纵身,从坑口已经飞掠而下,轻轻地落在村道上,飞奔而去,首先抢进老村长曹大金的家,但很快就出来了,“大人,老村长和李婆婆不在家里!”
“什么?!”
曹野激动一挣身子,将林动、林静甩开,问道:“后面茅房找了没有,老村长经常在这个时候起来撒尿的!”
“没有!”,易云峰的声音很快传来。
“那去赵寡妇家,看她在不在?她的床就是进门靠左五步,没有灯的话也摸得到!她枕头下有把剪刀,小心她扎你!”
众人神色怪异地看着,人家寡妇的床怎么摆,枕头下有剪刀,你也知道?
曹野奇怪地问:“看我干吗?赵寡妇不仅有剪刀,还有把柴刀在床下,前几年把一个摸进她家的小贼砍成了太监,村里人都知道。”
谢方方忍不住问道:“那你进去,就没被砍?”
曹野得意地道:“没有,我老实得很,君子动眼不动手,光看,没事,但千万别动手!”
田星儿的手搭在曹野的腰间,想扭上一把的,但想到他还是重伤之身,就忍住了,只轻轻地捏了一下。
“佩服,佩服!”,谢方方真的是五体投地了。
“大人,人都不在村子里!”
易云峰已有八境修为,耳聪目敏,如果屋里有人的话,他肯定能察觉,可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楞是没有发现一个活人,也没有任何蛇虫鼠蚁的气息,这让他有些发怵,查完最后一家后,立即回来了。
曹野恨恨地一捶地面,道:“不可能啊,最近这十里八乡也没戏班子下来唱大戏啊,也没有谁光宗耀祖大摆宴席啊?大爷的,我还没请那集秀班来唱呢,还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这人都不见,找谁听戏啊,找谁吃饭,找谁炫耀啊!真他奶奶的!”
“大人,这个”,谢方方头皮开始发麻,总觉得附近有人在盯着他,只是那獬牛泪被曹野用完了,现在他就是再想看有没有幽魂,也只能叹之无法了。
“你们先回去,我等明天好了,下去看看就回!星儿,你跟方方他们先回去!”
曹野一挥手,赶易云峰、谢方方回通县去。
“不,我在这里陪你!”,田星儿的小手轻轻握上曹野的大手,不相离。
“好吧,你们走吧,别打扰我们实施生人大计!”
曹野的话顿时让田星儿红了脸,幸好是晚上,看不出来。
“大人,悠着点,别累着!”,谢方方无奈地翻翻白眼,这位兄台,全身骨骼尽碎,打死他都不相信曹野的第三条腿能站得起来。
一丛篝火,驱散了一小片的黑暗,但身边坑下的曹家村,在微弱的星光下,安静而诡异。
易云峰和谢方方离曹野和田星儿有一段距离,他们只能听到曹野在低声嘀咕着什么,看到田星儿垂着脑袋打瞌睡,想来是被曹野叨叨得快睡着了。
“老村长啊,你要是走了,那茅房石头底下的私房钱,我可就收了啊!”
“金花奶奶啊,你走也不说一声,喝杯喜茶,给个份子钱再走也不迟啊!”
“真不知道赵寡妇说了人家没有,介绍给来俊成,好像还可以,不过变成同僚的夫人,那可就不能像现在这么调戏了,那多无趣啊!”
“仁义这两个王八蛋,本来想着明天揍你们一顿的,竟然敢提前溜了,看下次打不死你!”
“丁老七那老混蛋,还欠我一文钱呢,欠了快五年了,利息都不止了,忘记收他钱了,这太不应该了,下次一定要记得!”
“郑老八”
天刚破晓,曹野立即弹身而起,身上伤势已好了七七,好像自从他上次能内观自身后,恢复能力又快了许多,不过两个时辰,虽然还全身发痛,但已经能自如地走着了。
易云峰听到动静,早已翻身站起警戒。
曹野站在坑边,问道:“刚刚想起来,曹家村陷落时,我好像看过一道光罩挡住了那盘齿虎紫陌的脚踩?!”
光罩?众人惊讶地看着曹野,这等小村子,难道架设了防护阵法,可在谢方方眼里看来,这曹家村并没有任何布阵的痕迹。
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