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和楚天厉是在医院见到的包贤。
“你竟然被那个女人伤成这样子,还要娶她!?”楚天厉气的将桌上的水杯扔在了地上。
要不是包贤打着绷带,惨兮兮的躺在病床上,他一定要狠揍一顿这个脑子有水的家伙。
包贤见他生气,转头笑着说道:“安沐,你还不管管他。”
“他是在担心你。”
安沐也觉得包贤的选择有些匪夷所思,说道:“她可以因为一个女孩子去杀你,下次你要是吃顿饭,或者正常的应酬,她要做什么呢?包贤,做为朋友我们才会提醒你,贺一月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经过昨晚这一夜,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安沐——你怎么也这么说呢?”包贤露出苦涩的笑容。
“因为我和楚天厉都是希望你幸福的人。”安沐回道。
这个回答让包贤无言以对,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沉默了几秒后,包贤才开口问道:“对了,爷爷呢?”
“早晨爷爷说回山里了。他不放心他的那些树苗。”楚天厉说道。
包贤的眼神一黯,“看来爷爷真的是伤心了,连我的婚礼都不参加了。”
“他老人家再三叮嘱,如果你执意要举行婚礼,要我把协议给他哦。”
安沐开口问道:“既然你现在打定主意要娶贺一月,那么协议她愿意签吗?”
“我当然愿意。”
不等包贤回答,病房门被推开,贺一月走了进来。
包贤看到贺一月,急得问道:“你的伤比我严重,怎么不好好躺着呢?”
“不就是胳膊和肩膀的伤么?医生说了都不是很严重。”贺一月将另一只手上的保温杯放在了桌上,道:“这是红枣银耳羹,你喝一点。刚才我喝了味道不错。”
“那我起来……”
“不用了,你躺着吧,我来。”
说着话,贺一月已经一只手拿出了一个小碗,又拿出了勺子放在了病床的餐桌上。
看着贺一月的动作,安沐和楚天厉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如果不是二人知道贺一月是什么人,只怕是会以为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个温婉贤淑的好女孩呢。
可这是贺一月啊!
那个手上沾着不知道多少鲜血的刽子手!
甚至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会把对方给除掉的女人!
这是……
贺一月给包贤放好了银耳羹,转头看了眼安沐和楚天厉,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是我现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诉贤,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他爷爷提出的协议。”
“贺一月,你打的什么算盘?”楚天厉蹙眉问道。
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他才不相信呢。
这就像是狮子说它从今以后只吃草一样,根本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的算盘就是和包贤过平常人的日子。楚天厉,安沐,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真的不想和你们勾心斗角了。从今以后希望你们也不要破坏我的生活!”
贺一月语气坚定的说道。
“月儿,天厉和安沐怎么会破坏你的生活呢?别闹。”包贤温和的说了一句。
原本脸色不是很好的贺一月听到包贤的话,紧绷的面容松了松,挤出一抹笑说道:“不好意思,是我用词不当。”
“既然这样,那协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签呢?我好安排律师过来?”安沐问道。
“尽快吧。要不今天下午怎么样?”贺一月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包贤。
包贤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平和的点点头:“就按照你的意思吧。”
于是,贺一月对着安沐说道:“安沐,那就今天下午吧。”
“那好吧,我现在去安排一下,就不打扰你们两个说话了。”安沐点点头立刻起身告辞。
楚贤,示意他跟着安沐也先走了,至于贺一月他则是多一眼都没看。
两人离开后,贺一月坐在病床边露出几分委屈。
包贤立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们以前闹得那样不快,无论是你还是他们都需要时间平复和接纳彼此。而且……刚才我觉得有点委屈你了呢。”
“真的吗?你觉得我委屈了?”贺一月眨了眨眼睛问道。
“当然是了。毕竟你和他们以前的那些恩怨,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啊。”包贤认真说道。
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这句话大概是贺一月这一年多来,听到最暖心的一句话了。
她跟安沐的矛盾,跟楚天厉的矛盾,从来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错啊。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她当成恶毒的坏人呢?
“这银耳羹很好喝。你也喝一点?”包贤指着碗里的羹说道。
贺一月笑道:“我已经喝过了。”
“那就陪我再喝一点。”包贤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送到了贺一月的面前,温柔又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不许拒绝哦。”
“嗯——”贺一月脸一红,第一次喝了异性给她喂的食物。
真是香甜可口!
……
“如果不是大白天的,我真以为我是见鬼了。”
从医院大楼出来,楚天厉满脸嫌弃的说道。
安沐不禁笑道:“人家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还不允许贺一月变好了?”
“好!?你相信一只狼说它再也不吃人了么?”
楚天厉根本不相信刚才病房里那个女人,“就算你信,你敢放这只狼进家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