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三根毛急忙摆手。
相处了不到半个时辰,余生就把他头拍的火辣辣的疼,这要相处久了,他还活不活了。
“让你去,你就去,你们大家一起去!”余生指着所有饿死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美味。”
“千万别”,三根毛摆手,“我们吃不惯好吃的。”
本来已经是吃不饱的饿鬼了,这要是吃美味还吃不饱,那就是饿鬼中的饿鬼了。
饥火不知道要把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再磨叽,我现场烤鸡,我馋死你们!”
余生不让三根毛在辩驳,他扫视着后面的饿鬼,“你们的二当家的在哪儿?”
他现在终于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了。
鬼穿墙而过乃是常事,怎么会被夹到腿?必然有鬼说谎了。
三根毛头也不回,指着余生来时的方向,“我们二当家不在这儿,她住在你们来时的方向。”
余生顺着他所指的方位回头,诧异道:“他难道不是饿死鬼?”
这乱葬岗当初埋葬的是大批的饿死鬼,坟不成坟,茔不成茔,下面的坟地则规整多了。
“她是饿死鬼,但不是跟我们一起饿死的,她是新来的,不到一年。”
三根毛说时,语气中有些不好意思。
余生也听出来了,他看着三根毛:“刚来就坐上了二把手,你们这些饿死鬼也忒无能了。”
这下,面前的饿死鬼们不依了,“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饿死的,但我们无怨无悔…”
“对,我们无怨无悔…”饿死鬼们纷纷起哄。
“无怨无悔?”余生乐了,“这话说的,你们很愿意饿死是的。”
“不是…”饿死鬼们又各自反驳,一时间吵吵嚷嚷,说不清楚。
“都别说了!”三根毛回头,呵斥他们。
待安静下来后,三根毛才对余生说:“我们被饿死,那是因为实在没什么吃的,只能被饿死。兄弟们说的就是这意思,但这二当家,怎么说呢,她是有吃的,但被活活饿死了。”
“什么!”余生一惊,活人被饿死,这可是个大案,“你那二当家什么时候死的?”
“不到一年。”三根毛说。
这二当家被饿死后,不止因为贪恋世上的食物而留在世间,而且有着一腔的怒气与怨恨。
这也是二当家能够在这帮子饿死鬼里快上登上高位的原因——她还有副业,是怨鬼。
是大案子,错不了!余生激动地拉着饿死鬼的三根毛,“走,带我把他人找到。”
“哎,轻点,疼,疼不要紧,关键这是我最后的三根毛了,你别拔出来。”三根毛喊着。
余生不理他,招呼后面锦衣卫,里正他们跟上。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一直下到方才老妇人坐的坟头时,三根毛才喊停。
他指着坟墓,“就是这个,这就是二当家的墓。”
那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已经不在了,菱角也只剩下菱壳。
“这是谁的坟来着?”余生回头,问紧跟上来,一脸汗水的王里正。
虽然天将雨,凉风起,但上下这么走,还是累的王里正满头大汗。
“王老三他娘的坟。”王里正气喘吁吁地说。
周九凤他们凑过来,“怎么,是这坟里的鬼在作怪?”
他们几个看不见,也听不见三根毛说话,只能靠猜了。
“不是”,余生摇头,继续问王里正,“她是怎么死的?”
王里正一怔,这他还真不知道。
有天这老虔婆没出现在街上,听她儿媳说,老虔婆在晾晒什么东西的时候,从高处掉下来摔坏了身子,正在家里静养呢。“他儿子当时还进城去抓药了。”王里正说。
“后来又过几天,就传出她死了的消息。”王里正告诉余生,在他们这穷乡僻壤之地,死个人不足为奇,更不用说老虔婆还上了年纪,死的时候也不像在查的这对夫妇这般奇怪。
于是,在七天之后,这老虔婆就被埋了。
说罢这些,王里正看着余生:“怎么了,难道她,她跟王老蔫夫妇的死有关系?”
王老蔫夫妇正是余生他们在查的,投水自尽少女的父母。
“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关系”,余生看着坟头,“但,她是被活活饿死的!”
“什么?!”围在余生身边的锦衣卫,里正,还有乡亲们惊讶地合不拢嘴,“饿死的!”
余生点头,他为里正:“王老三夫妇在不在村里。”
“在,在,王老三上山打猎去了,跟王小宝他爹在一起。”里正看一眼天气,阴云低垂,“这时候,应该快回来了。”
余生让他马上带人,把王老三夫妇看押起来,“由锦衣卫押回去审问。”
“是”,里正去了,周九凤还让卜居跟着一起去,以免王老三暴起伤人。
王老蔫夫妇的死没查清楚,倒先查清楚了另一个人的死因,余生叹口气:“你们说这活儿干的,自己的案子还没查清楚,倒先帮了锦衣卫的忙,是我们案子太难,还是你们的案子忒简单。”
周九凤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这是死猫碰见了瞎耗子。”
“那也比你什么也碰不见强。”余生得意的一笑,回头一看,“哎,叶子高呢?”
富难他们回头,也是一脸疑惑,“咱们下来时,他说去方便,难道没跟下来?”
余生觉着不妙,领人喊了几句,无人答应,刚要上去寻找,见叶子高面无表情的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