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余生的头不晕,甚至推开门后神清气爽,也不知酒的功效,还是睡足了。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让人分不清时间。
湖面上雾霭沉沉,时不时有惊涛拍岸。大雨过后,湖水暴涨,再有个三五日怕要到路面上了。
余生脑子里想着这些,慢慢悠悠的下了木梯,见客人大都在大堂用饭,莫问拉着一家子跟司幽他们坐在一起。
还有几位雨被困住的客人,百无聊赖的饮着酒,聊着天。
客栈自己人只有四个,叶子高他们聚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什么,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余生,立刻四散而去。
叶子高还向余生打招呼,“掌柜的,下来了?“
“嗯。“余生打了个哈欠应了一声,下楼招呼着客人,”吃好喝好啊,喝好吃好啊。“
他见百草一直盯着他,忙上前打了个招呼,在余生看来,这司幽百草可是个有钱的主儿,不能慢待了。
余生为他倒一碗酒,“百草兄,来,我敬你一碗。”
“不用,不用,我戒酒了。”百草急忙摆手,他方才还以为这小子酒醒了,现在看来他是想故技重施。
余生自然不知道这些,疑惑的望着方才还举着酒碗的百草,“你戒酒速度还挺快的。”
蒙着眼的百草一顿,低头望了望手中酒碗,忙向旁边一丢。
“刚决定戒酒,我们商量好要孩子了。“百草指着女司幽苏翠花说。
正在大口饮酒的苏翠花一愣,蒙住的双眼看着百草,“祭司大人,你,你什么意思,莫不是个傻子吧?我…”
不等话说完,苏翠花被踢一脚,只能忍着痛点头,“对,我们准备要孩子。”
余生狐疑的扫他们一眼,摇了摇头,不解的离开了。
“莫不是司幽里女司幽厉害,男女对视一眼,男司幽怀孕,所以男司幽得戒酒?“余生嘀咕着,经过无韵的桌子。
无韵正埋首在纸堆,挥笔写着什么,旁边的饭菜已经凉了,她也顾不上吃。
而让余生留步的不是用功的无韵,而是坐在她对面的大头鬼,他一动也不动的死死盯着无韵,想必着其中还有些恩怨。
余生隐隐约约知道这恩怨是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你的大头是死的时候成这样的,还是死之前就这样?“凤儿在大头鬼旁边喋喋不休。
“你走路会失衡吗?会不会头重脚轻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下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不用打伞?“
问到这儿,凤儿低下身看了看鬼的大头,“还真不用,留上长头发,把身子遮的严严实实。“
从始至终,大头鬼看也不看她,只是盯着无韵,只有余生过来的时候,大头鬼才移开目光,向余生点了点头。
方才在阁楼上,醉酒的余生曾向他敬了一碗酒,这对于被全世界误会,斥责为恶人的他而言,乃莫大的安慰。
余生不知之前做的,但也向大头鬼点了点头。
他来到长桌旁坐下,“我小姨妈呢?方才你们聚在这儿合计什么?“
“城主去后面酒窖了。“
草儿对后面一个问题避而不答,余生也顾不上追问,起身就向酒窖跑,被进门的清姨堵了个严实。
“你去干什么?“掀起帘子走进来的清姨问。
“那个,我…”余生挠挠头,“我想你了。”
清姨一怔,正在招待客人的叶子高不由的回过头,对余生暗暗伸出大拇指。
“旁边想去。”清姨心情好,推开挡路的余生,提着酒葫芦来到长桌旁,打开闻了闻后为自己倒了一杯。
余生凑到旁边,“这是帝休的不怒果酿造的,你省着点儿,它现在也没几枚果子了。”
“是吗?”清姨漫不经心,“帝休应该还有几个,改日想法子去骗过来,还有,你答应酿造的千日醉呢?”
“酒窖最大的酒缸里就是,不过现在不行,至少得登上三五年方酿成,现在你掀开了酿不成,可别怪我。”余生说。
“不怪你。”清姨一顿,“那我怪谁去?”
余生语气一滞,刚要说话,见门口出现一披蓑衣,戴斗笠的老头。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瘦高个,手里提着两个竹盖盖着的大箩筐。
这俩人进到客栈后环顾四周,然后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立刻吸引了余生的目光。
在旁边对大头鬼叽叽喳喳的凤儿也被吸引了过去。
“哇塞,这头。”凤儿先对老头的头发表感慨,“这脸型,这头,整个一寿桃嘿。”
旁边瘦高个的头也让她惊叹,头是尖尖的,如同一座山峰,山腰长满密密麻麻的头发,山尖却是光秃秃的。
见有客人进来,叶子高殷勤的走上去,“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先给俺们上点小酒小菜暖暖身子,等俺等的客人来了再点菜。”老头把斗笠竖在门旁,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对叶子高说。
“等人?”叶子高望了望外面,天色渐暗,雨淅淅沥沥的,客栈又在小镇上,还能有什么人来赴约?
叶子高心中虽然充满疑惑,却不便多嘴,他把俩人引到一张空桌子前,上了些小酒小菜后招待别的客人去了。
余生一直暗自端量着这两位。
司幽也注意到了这边,只是余生不说话,百草示意手下不要多管闲事。
余生听老者嘱咐瘦高个,“待会儿见了人家,千万不要露怯,咱们条件也不差,更何况他们还是逃难来的外来户。”
“是,是。”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