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毛毛雨落地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台上的巫祝嘴巴微张,回头看了看荒士,见他眉头微皱,面露不喜,巫祝登时有些慌了。
“你,你,你说什么,公,公子开什么玩笑?”巫祝说话磕磕绊绊。
“谁跟你开玩笑了,在钱这件事上,本公子从不开玩笑。”余生拉住前面的大娘,“大娘,谁雇咱们来这儿排队的,找谁结账去?”
大娘这时一头雾水,在余生的追问下,手跟着抬起来指向台上边缘一小巫。
那小巫身子往后缩,但无济于事,余生向他招手,“嘿,兄弟,钱呢,我告诉你啊,欠钱是不对的,特别是欠大娘的钱,大娘在这儿站两个时辰容易吗?”
“不是,我…”小巫手足无措,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咳咳”,荒士这时站出来为小巫解了围。
他驼着背幽幽的道:“公子放心,一文钱也少不了你的,巫院也是为了把大家召集起来提防将来的干尸才如此煞费苦心的。”
“是啊,我们巫院为了尽量召集更多的人才出此下策的,还请公子见谅。”后面的巫院的司巫跟着搭腔。
围在台前的信徒叫起好来,巫院为了百姓的安全,竟然不惜花钱请人来,城主府也不过如此了?
这样一来,反倒余生的不是了,人家为了你性命才煞费苦心,你怎么还好意思张口要钱。
在那些信徒质疑的目光中,余生哈哈一笑,“怪我,怪我,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余生见到钱就走不动道。”。
他余掌柜贪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论起来还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余生向台上走去,“几天不来,大家都在为干尸着急啊,不过大家放心,我早就有法子对付干尸了。”
他指了指旁边酒楼上的我尼玛,“他当初是一具干尸,就是我复活的。莫说成干尸了,你就是只剩下一根骨头,哪怕骨头也不剩,灵魂飘到我面前,我也能把人给救活了。”
在座的百姓信服,余掌柜复活人的本事早就传开了,而且东荒王有复活人的本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荒士轻笑,“公子莫开玩笑,那干尸来时可是排山倒海,漫山遍野都是,刀剑砍不死,不是你一个人对付得了的。”
这倒是个问题,到时候把人一堆堆的咬死了,让余生挨个复活累也要累死。
荒士见余生犹豫,轻笑道:“所以说,抵抗干尸大军仅靠公子一个人是不行的,唯有我巫院与公子联手,方能……”
“别,谁说我不行的,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余生死虚张声势的抬起头。
这不是余生为了面子逞强,对余掌柜而言,面子才值几个钱。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小姨妈。
巫院这一手符箓,一手笼络人加入巫院共同抵抗干尸的手段,摆明了是要在扬州城招兵买马。
现在的巫院仅次于城主府,它的壮大毫无疑问要威胁到小姨妈的地位,这是余生所不能忍的,他可是有志成为城主的男人。
到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巫院威胁的将是他的地位。
荒士看出了余生心里发虚,轻笑道:“当真?公子有什么法子对抗万千干尸大军,这不是锦衣卫的刀可以砍死的。”
“这是个秘密。”余生顽抗到底。
“公子,扬州城百姓的性命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来开玩笑的。”荒士逼近余生一步,他已经看出余生心里没底了。
“我说有法子就是有法子。”被逼急的余生索性把心一横,霸气的说。
余生当然不是没法子,大水一冲,干尸再千军万马也得少一半去喂鱼。
这法子不行,余生还司幽城要找的琴瑟两把乐器,再不行还有鲲鹏,让扬州百姓全到上面去,他不信干尸可以咬的到。
最后实在不行,余生背后还有东荒王和老余两口子兜底呢,他们俩要还对付不了,那大荒就完了,估摸着巫院也是在吹牛。
有了底牌的余生对咄咄逼人的荒士道:“你若不信,咱们不如设个赌局。”
“赌什么?”
“赌谁的庇护下百姓不因干尸而丧身。”
余生继续道:“巫院用符箓救人,我用我的法子救人,咱们互不干涉,若巫院信徒有因干尸而丧命,在我的庇护下百姓没有因此丧身的,算我胜。若我的庇护下有人因干尸而丧命,则算我输。如果我胜,以后扬州的巫院唯我马首是瞻,如何?”
“什么?”荒士一怔,这余生竟然觊觎巫院!
“放心,你不吃亏,按辈分来说,你至少得叫我声叔,甚至得叫声爷爷。”余生拍了拍荒士的肩膀。
他觉着有荒士做下属还是不错的,驼下来的背正好把肩膀放在很合适的位子。
望着余生那稚嫩的样子,在看看自己一身苍老,荒士想要反驳,但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按余生他娘的辈分来算,余生至少与灵山十巫同辈。
荒士郁闷的无以复加,以至于不吐槽会生病,“辈分要按这样算,你还是你爹的长辈呢。”
余生脸皮厚,“你知道我爹是谁?万一是天帝他兄弟呢?”浑然忘了他曾吹嘘过自己是天帝的兄弟。
荒士又郁闷了,这是个大问题,谁他娘知道余生他爹是何方神圣,居然降伏得了东荒王。
莫说他了,大荒之上谁不想知道余生他爹是何方英雄?
他在他灵山同伴的来信中听到同伴的外甥说,他舅舅的朋友的儿子的媳妇的姘头在伺候神巫巫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