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越两天后,热血沸腾的余生安静下来,至少表面上与平常无异。
但余生告诉清姨,他觉着心和身子,已经渐渐不受他控制了。
这不是身子中多了一个灵魂,而是身子似乎天生有一种直觉,在不经过理智和头脑的活跃着。
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剑,颤鸣不休,充满着战斗的yù_wàng,且越来越不受剑鞘的约束。
“答应我,让我一个人进去。”余生在清醒时对清姨说。
身子异常如鲠在喉,让余生必须进去查清楚,不然他的心放不下,而且有东荒王做后盾,余生不惧怕任何人。
唯一让他担忧的是,万一失控伤到小姨妈就不妙了。
在夜晚扎营时,余生的心又激动的跳起来,周围的世界成了粘稠的河,所有东西都慢下来。
见余生躲在帐篷里独自忍受,小姨妈走进去把他抱在怀里。
“去战胜它,不要让它在你的身子里横冲直撞。”在余生耳边,清姨小声的说。
余生努力了,只是山洞深处挑衅的声音不断传来,让身子里的某种力量压抑不住的暴怒。
热血上头,让余生的头跟着痛起来,“啊,我一定杀了你。”余生忍不住大吼。
帐篷外的草丛中藏着几只鸟,被余生声音所吓,“扑棱棱”飞走了。
照姑娘把余生抱紧了,“不要让暴躁的情绪影响到你,放轻松。”她轻轻拍打着余生的后背。
在幼时余生哭泣时,她这样安慰很快就能把余生安抚下去,现在的余生也是如此,只是她忘了另一共同点。
余生躺在照姑娘怀里,应对着痛苦,尝试让上头的热血凉下去。
只是这痛苦,越去注意越清晰,越难以忍受,直到余生的左手攀上一座柔软的山峰,或者说山丘。
剧烈跳动,恨不得冲胸口撞出来的心霎时间安静下来,就像三峡的江水忽然风平浪静。
手轻轻触碰着,带着一丝不安,深怕打破这世间至美的瓷器,让这一刻一去不复返。
余生像一位一步一磕头朝圣的人,终于到了圣山,心彻底安宁,所有的杂念都抛给了浮云。
抱着余生的照姑娘在五指攀上时就感觉到了,不过看在余生身子渐渐放松的面子上,翻了个白眼全当不知道。
翌日来到青铜门前,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面前这道青铜门被关了起来!
余生知道,一直挑衅他的那个人就在山洞里面。
他回头,刚要让清姨呆在外面,照姑娘已经先一步上前推开了青铜大门。
“吱呀”声,一座城池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俩人面前的悬崖下面。
这座城池不知沉睡多久,岁月变作灰尘,沉淀在屋顶和街道,成为了它的年轮。
它庄严,辉煌,沉闷,即便饕餮路过也不曾打扰它,就好像它亘古如此,从不曾变过。
一束阳光从上空的洞口直直射入,落在城池中心高台上的摆着的斧头和盾牌上,庄严而神圣。
只是余生在见到那两样东西后,整个人脑袋“轰”的一响,就像见到了仇人。
“弑神者,我终于把你盼来了。”在城池的上空,飘来一闷沉的声音。
“弑你娘个头,谁,给我出来。”余生按住太阳穴,以遏制热血沸腾时带来的脑袋要炸掉的痛苦。
身旁倒是有一剂良药,不过余生目光刚瞟过去,就被小姨妈杀人的眼神制止了。
“我娘可没有头。”声音继续在城池上空飘荡,“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你变粗鲁了,让我很失望啊。”
“失望你大爷,我见过你?”余生的心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让他不得不捂住胸口,以免跳出来。
“你不会把我也给忘了吧?”声音得意的“哈哈”笑起来,“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失败后还不敢面对。”
“懦夫,才选择……”
声音正轻蔑的说,蹲着的余生霍然站起,刹那间在清姨面前消失了。
“小鱼儿…”清姨一惊,却见余生快如流星,迅速划过城池上空,打向对面的幽暗。
这不是余生!照姑娘担忧的望着,深怕余生因为道心深种而失去了理智。
在清姨瞳孔中,余生一拳打在一迎面挥来的巨大拳头上,“砰”一声,绽放出一如长安城的烟花。
拜火星所赐,清姨终于看清了余生对手的全貌,不由得睁大了眼。
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巨大的石雕像,赤裸着上身,无头,以乳为目,瞪的圆圆的,脐为口,露着轻蔑的微笑。
“你现在改用拳头了,莫非被我打的没自信了?”石雕像的肚脐说。
“总比没头强。”余生现在唯一还在掌控中的就是那一张嘴了。
石雕像被说中了痛处,暴喝一声,抡起右拳头向余生蒙头打来。
余生不闪不避,刚要试图抵抗,被雕像一拳打飞,“砰砰”的接连洞穿许多石室,一直到城池中心才停下来。
“太弱了,比以前还弱”,雕像不满意的摇摇头。
他顺手提起脚下的斧头和盾牌,踏着让大地为之震颤的步伐向掩埋余生的废墟走去。
清姨焦急的踏剑而来,但远不及雕像来的快。
“哗啦”,余生穿出废墟,站在旁边的房子上。
他手捂着额头,“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了,不知道我靠这张脸吃饭吗!媳妇跟人跑了怎么办。”
“呵呵,身子倒是强许多,不过也好,耐打才好玩。”雕像用斧头敲了敲盾牌,高兴的说。
“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