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有个手下射箭很准?”余生把画轴打开,问犵狙。
犵狙点头,“不是准,那是相当的准,不瞒王上,他箭无虚发。”
“你那手下呢?”余生扫视着面前这幅画,同时问犵狙。
这是一长幅画卷,远处青山,近处流水。
渔夫泛舟于湖上,舟上有鱼鹰,还有鱼鹰正从水里钻出来。
岸上有农田,一农夫正赶着耕牛在耕田,田埂上有少儿嬉戏。
在一片树林和点点沙洲之后,村庄若隐若现,袅袅炊烟升起,在落日十分格外美丽。
“在这儿呢。”犵狙指着这幅画。
“什么?”余生不解,“你是说这幅画成精了,还精通箭术?”
他翻来覆去的看,这幅画看起来一点儿也没成精的意思。
“不是,是他。”犵狙继续用手指点画。
余生他们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见画上小树林前面有一群小人在射箭。
其中有一个大人,正弯弓搭箭,示意射箭技巧。
“他!?”叶子高凑过来看,惊讶的说:“你别告诉我这画上的人成精了。”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犵狙摇了摇头,“不是他们成精了,而是画上的人进到了画里。”
“怎么说?”余生问。
这得从犵狙得到这幅画说起了。
当时,他在雨师城拍卖到的这幅画,因为无人问津,当时还挺便宜。
“也就一百贯。”犵狙说。
黑市竞拍价一百贯起步,足见这幅画是多没人要。
犵狙买回去也是附庸风雅,转手就挂在了墙壁上。
“有一天,大殿起火,这幅画快要被烧着时,从画里钻出来一个人,把画从火海里就出来,然后又钻进去了。”犵狙说。
这一幕正好被犵狙看见。
“在我友善的沟通下,他被我为妖诚恳,待妖以诚,为妖正直的品质所折服,决定帮我…”
“说人话。”余生打断他。
这人得多稠的猪油蒙了心,才会说出这么昧良心的话。
犵狙语气一滞,缩了缩脖子,说:“在我烧画的威胁下,他决定为我做事,从而换取这画的周全。”
“原来如此。”余生低下头,同清姨他们打量这幅画,“他有没有说他什么来历?”
“他说他是弓妖,来自中原,当年为了避难,举族到画里避难。”犵狙说。
后来这幅画不知怎么就流传到了中荒,最后被拍卖,到了犵狙手里。
听到是弓妖,余生和清姨惊喜的对视一眼,错不了,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弓妖。
“咱们把他召唤出来?”叶子高在旁边说。
余生摇了摇头,“不,我更想进画里看看。”
这幅画上,一片祥和,想来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再说,咱们若用火烧画之类手段,逼弓妖出来,那与犵狙有什么区别?”余生说。
“嘿,你这话说的。”犵狙在一旁为自己争辩,“我为妖也不是太坏。”
“哈哈。”化蛇大笑起来,他身后的副城主,护卫之流也在大笑。
“你看吧,你这话说出来,猪都不信。”余生说。
化蛇他们停止笑,幽怨的看余生一眼。
余生不理他们,他端详这幅画,寻找着可以进去的途径,但怎么也找不到。
最后,他无奈的选择探进去一股神力,准备借神力探索一下这画中世界。
但神力刚一探进画里,便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生一惊,再次探神力入内,还是很快消失了。
不等余生搞清楚这幅画的古怪,旁边叶子高惊“咦”一声。
他指着这幅画说:“你们看看,不是我眼花了吧,我怎么看着这幅画明亮起来了?”
“你别说,还真是。”黑妞也点头。
或许时间久了的缘故,也可能画的黄昏,方才这幅画给人暮气沉沉的感觉,现在画中景色却大变模样,在斜阳下也显的很有精神。
“嘿,怪了。”余生说。
他把画收起来,招呼众人,“回客栈,进了咫尺之门咱们就可以进去了。”
在咫尺之门里,余生就是那方天地的神,或者说天道,想要进入画轻而易举。
余生他们出了黑市,下到下面的街,刚要去石室客栈,见妖怪们在相互招呼。
“快走,快走。”一妖怪招手。
“怎么了?”
“下面的画舫换了主人,现在那酒菜…啧啧。”妖怪意犹未尽,“那滋味叫一个绝,我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
“真有那么好吃。”
“当然,走,快走,你请客。”妖怪拉着同伴往下走。
同伴纳闷,“为什么是我请客?”
“你忘了,上次我请的你。”妖怪说。
“哦,对,对。”同伴点头,接着一拍大腿,“坏了,我家里水里还烧着锅呢,我先回去了。”
同伴不理妖怪的惊讶,撒腿就往下走。
“嘿,你家在上面呢。”妖怪喊,同伴却头也不回。
“你大爷。”妖怪这才醒悟,追上去,“这顿饭,你不请也得请。”
等余生他们到了石室客栈,里面不少妖怪,正“咔嚓”的吃着烤土豆片。
纵然是那巨人,此时也闭一只眼,用另一只眼借石室客栈的小窗户窥视着里面,让小二快塞给他一份烤土豆片。
石室客栈的小二现在已经换成客栈自己人了。
现在王姨的指挥下,客栈在扬州城,寒山城,还有大悲山,为余生培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