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面孔,浮现在白高兴眼前。
曾经,也有一个人,迁就自己,为自己做过牺牲,一遍又一遍的扮成安放。
很奇怪,在今天之前,白高兴虽然偶尔也会记起千面妖狐,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频繁。
“你在想什么?”罗刹鸟问。
“在想今天挣了多少,”白高兴说,“托掌柜的福气,我们今天挣了很多。”
一位如此厉害的妖怪,至少也得在五百贯往上吧,毕竟这钱可请不到一位城主降妖。
在捉妖司中有不少剑仙,他们常常接一些高价的任务,去抓一些厉害的妖怪。
或山神,或大妖。
譬如今天遇见的妖怪,若无白高兴的出现,或他设计让飞狐把那句话读出来,也只有剑仙才能对付。
现在东荒剑仙一下子失去不少,更是这些剑仙捞钱的好时候,要价估计更高。
白高兴想,他倒是忘记把这个告诉掌柜的了,不然以掌柜的本事,还不赚个盆满钵满?
“不行,回去得告诉掌柜的。”白高兴说。
罗刹鸟奇怪,“告诉他什么?”
“妖多,速来,有钱。”白高兴说。
……
余生现在很忙,忙得顾不上降妖除魔。
不夜城不是寒山城那样的小城,乃是中荒第一城。
南来北往,东去西来的商队每天不计其数,更不用说不夜城里的百姓也有很多了。
余生一面得让客栈开张,另一面得让城里的百姓知道,现在不夜城已经易主了。
易主的不夜城,余生也是懒的管,所以还得选长老之类。
余生把小公子拉过去,又让归尘香帮忙,这才轻松许多,在城主将要睡觉的时候赶回来。
他刚躺下时,见系统面板一下子多出不少功德值,不由地惊咦一声。
“怎么了?”城主问他。
“不知道”,余生摸了摸头,他似乎做什么好事了,但做什么了,他也不知道。
难道是不夜城百姓终于逃脱了唐河的生死簿威胁,系统因此奖励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余生索性不想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睡觉要紧。
翌日,日上三竿。
余生站在客栈台阶上伸个懒腰,他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吾言,汝忒不是物乎,”客栈的常客白发老叟,正在和灰发老叟对弈。
他指着棋盘说:“此之子乃吾之子,汝何故乱动,汝将输,若此,大丈夫邪乎?”
灰发老叟说:“言人语。”
“你也忒不是东西了,这是我的子儿,你为什么乱动!这样作弊,是大丈夫吗?”白发老叟怒道。
余生转过身,“我说,你俩可真够累的。”
他坐在他们旁边,“最近去哪儿了,有些日子不见你们了?”
白发老叟饮口茶,“囊中羞涩,难来。”
余生又看灰发老叟。
他一指白发老叟,“其囊中羞涩,难来。”
“整天蹭饭,你还好意思说。”余生扭过头问白发老叟,“你现在有钱了?”
白发老叟点头,“商路…”
“说人话。”余生听够这莫名其妙的文绉绉的话了。
“大道上来往的商人多,妖怪们打劫的收获也多了,我那地儿又有妖怪藏钱了。”白发老叟说。
“还是黄皮子?”余生说。
“你怎么知道?”白发老叟说。
“猜的。”
“这黄鼠狼,嘿,整天‘你大爷,你大爷的’,有辱斯文,别人说他是妖怪,他还急。”白发老叟说。
余生点头,这是狗子的老熟人。
他探出头,朝着把他和清姨赶下来,自己坐在阁楼外美人靠上,同黑妞风花雪月的叶子高喊:“椰子糕,喜欢你死去活来的女黄皮子回来了!”
他缩回头,不一会儿,上面传来叶子高惨叫。
“怎么了这是?”俩老叟惊讶。
“没什么,你们继续。”余生说。
白发老叟道:“但有一点,有一说一,这黄皮子的修行是真有一套。”
“怎么说?”余生问。
“他不讨口封,以黄鼠狼自居,还颁布了黄鼠狼黄历,每天打劫按黄历来。”白发老叟说。
逢黄历大吉,他出来打劫;其余时间都在修炼。
“你就这么盗了他的钱,来我这儿逍遥自在?”余生说。
白发老叟尴尬,“虽然也有辱斯文,但谁让他的钱来路不正呢。”
他看余生:“你这儿有没有活儿做,我们挣个饭钱,茶水钱什么的。”
客栈的饭菜不止有助于修行,更重要的是,吃过之后,让人上瘾,忍不住一直想吃。
余生看他:“缺木头…”
“那算了!”俩老叟一起远离他。
“开玩笑的,我这儿倒是缺人手,不过缺那种老谋深算的人。”余生说。
“找我们呀,你再也找不到比我们还老的了。”白发老叟得意。
“对,我俩不止老谋深算,还老成持重,老于世故,老奸巨猾,老当益壮…”灰发老叟接过话茬。
“停,停”,余生让他们打住,“你俩真应该去对面,给孩子们上课去。”
对面,这会儿正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不过,”余生看着他们,“别说,你们俩还真有点儿用处。”
凭他们这老劲儿,放在不夜城的长老会主持工作,天生带有一股子稳重。
“可以去当我的眼线,什么不懂也没关系,懂不动声色就行。”余生一拍手,决定用了。
叶子高从楼上下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