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生心里现在也嘀咕。
生死簿这么重要的东西,北荒王就派一群无常来要,太不合常理了。
莫不是北荒王还有更重要的事忙?
余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现在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得再接再厉。
“百闻不如一见,今儿也就让你见见世面。”
余生一指不夜剑客,“你,派人,不,亲自去客栈,从后厨里的门进去,让人把我的生死簿取来。”
不夜剑客看唐河。
唐河现在心里一团乱麻。
他的实力在中荒并不拔尖,之所以能把不夜城建成中荒第一城,就是因为他手里有生死簿。
可以说,现在城里所有的妖怪,很少没有不被他用生死簿威胁过的。
手里的这张王牌不中用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他可就惨了。
思来想去这么多,唐河早把儿子抛之脑后了,更何况,保住自己就保住了儿子。
他抬起头,对忠心耿耿的不夜剑客说:“去吧。”
不夜剑客拱手而去,唐河又唤来手下,“快,给余公子上茶,上好茶。”
“别这么客气。”余生摆手坐下。
“你能耐也不小啊,十几年前,居然趁乱从北荒王眼皮子下面盗走了生死簿。”余生说。
唐河感叹一下峥嵘岁月。
“也不算什么,当时我是北荒王身边一仆人,负责推动一机关…”
他用手比划,“类似石磨差不多,但又像中原打井水的装置。”
“因为我的速度很快,所以被安排做这件事儿。”
唐河说,“那机关是用来汲取轮回之力的…”
余生眉头一皱,打断他,“等一下,这机关从哪儿汲取轮回之力。”
“归墟。”
“归墟!”余生惊得合不拢嘴。
归墟不是在东溟之上,仙山之下,由东荒王掌管?
怎么又到了北荒。
唐河知道余生的疑惑,说道:“大荒一直有两个归墟,一为海外无底之谷,八紘九野之水,天汉之流归一的归墟;还有一个归墟,在不见日月的幽冥之地,万千宿命归一轮回的归墟。”
“幽都就建在归墟上,北荒王掌管着幽冥之地的归墟和归墟里的轮回之力。”
唐河告诉余生,幽冥归墟不见日月,深不见底,平常人根本看也不敢看一眼。
“幽冥之都有一个百姓曾斗胆看一眼,三魂全被吸走,成了傻子。”唐河说。
北荒王用那机关,把汲取上的轮回之力传到一织布机上,织成生死簿。
余生点头,生死簿是布帛的,方才复制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
“但他们汲取的轮回之力太多了,引起了异变,不止让北荒地动山摇,还让幽都首次出现了月光。幽都百姓,妖兽以为末日要降临,慌乱起来,抱头鼠窜。”
唐河一笑,“北荒王当时忙着安抚百姓,留下老头看着,但老头后来也离开了,于是我趁乱…”
他手一指生死簿,“把它盗了出来。”
因为唐河跑得快,等北荒王回去发现生死簿不见的时候,已经查不到他踪迹了。
“当时整个北荒人心惶惶,也根本没有人留意到我。”唐河得意。
余生饮一口茶,“我就是那天出生的。”
唐河一愣,“也就是说那之前,东荒王在怀着你?”
“你这不废话么,我难道直接揣肚子里,又被拉出来的?”余生没好气的说。
“难怪…”唐河嘀咕一句。
“难怪什么?”
“北荒王和你娘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来往频繁。在北荒王汲取轮回之力前,你娘常去北荒找北荒王饮酒,顺便在归墟旁溜达一圈,南荒王和西荒王却是不常去的。”唐河说。
后来,有一老头找上了北荒王。
“似乎就是他提出的织造生死簿的主意,织生死簿的机关也是他设计的。”唐河说。
巧的是,在汲取轮回之力的那段时间内,东荒王不曾去北荒,时间正好错开。
“现在想来,应该是你娘在怀你吧。”唐河说。
余生点头,但仔细他们方才的对话,觉出一些不对。
“你说,是由于北荒王过度汲取归墟的轮回之力,而导致的北荒地动山摇?”余生看着唐河,“不是外界传的,天下河神之主冰夷因从极之渊救出烛阴而导致的?”
唐河对此十分肯定,“在汲取时,北荒王说起过,过度会弄出大动静的。但在那老头催促下,他还是汲取的多了。”
余生坐在椅子上,手托着下巴,那动静居然是北荒王自己闹出来的,这就有意思了。
“老头是谁?”他问。
唐河摇头,那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
之后就问不出什么来了,复制的余生坐在椅子上,手托腮,故作沉思。
至于真的余生,也在沉思,在脑海中整理听到的这些消息。
这老头目前看来很可能是曾来找余生麻烦的天道老头。
无常也说起过,北荒王和他之前有过合作。
很快,客栈外面响起脚步声,不死剑客在外面喊:“有人嘛?”
见无人答应,不死剑客踏过咫尺之门,身子一僵,见到了余生。
“你,他…”他指了指身后,又看着余生,末了不解的问:“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余生左手取出一个复制娃娃,白光一闪,一模一样的不死剑客出现在面前。
不死剑客一惊,继而明白了什么,转身想要往外面逃,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