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汝炎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虽然何慕香是偷跑出来的,但他们从小就认识,也不好放任她生病。
谁知道傅汝炎才刚点头,何慕香就惊叫起来,“不要!”
她拉着傅汝炎的袖子,“汝炎表哥,我们回去吧,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
“既然何姑娘不愿意让我瞧病,那就算了。”
苏龄玉语气慢悠悠的,像是没注意到何慕香猛颤的身影。
傅汝炎也无法,只好将人先带了回去。
……
“让她看清楚了?”
苏龄玉在他们走后,慢条斯理地修剪窗台上的盆栽。
沁竹站在她身后,态度恭敬。
“我将门给锁了,应该看得清清楚楚。”
苏龄玉点点头,指腹在盆栽的枝干上慢慢摸了两下。
流西街那里,确实是没有酥糖铺子的,有的,是搬来京城的苏家。
不过这会儿,那个地方应该是一番人间地狱的景象。
苏龄玉既然继承了这个名字和身份,为傅九如报仇也是天经地义的。
当初傅九如是中毒而亡,虽然苏龄玉并没有具体知道是哪一种毒,但是弄个差不多的也不难。
苏大老爷开始不能动弹,四肢僵硬,渐渐的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能终日躺在床上。
这样的症状,苏龄玉让它看起来像是有传染性一样,慢慢地波及到方世莲和苏曼玉的身上。
如此一来,苏府哪里还会有人敢伺候他们?
傅九如当初受的痛楚,苏龄玉一分不少,并且双倍三倍地回报回去。
她的毒,会让这三人身上的皮肤慢慢溃烂,无法完全愈合,若是沾了衣衫,便会黏住一层。
苏龄玉丝毫不觉得自己心狠,她记仇的。
傅九如的惨死,死在秀山村里的苏龄玉小姑娘,用到她身上的算计,想要让人**毁了她的清白……
一桩桩,一件件,苏龄玉都记着呢。
所以,她没打算让苏家人立刻解脱。
死多容易啊,凭什么他们做了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死一下就能抵消了?
因此苏龄玉的毒,是不会那么快死亡的。
它会好一阵,又恶化一阵,给人一点希望,又再次希望破灭。
身上的粘液被衣服黏住,脱下来就是一层皮,花了银子去请大夫,却始终无法痊愈。
耗尽了所有的积蓄,终日躲在屋子里,如同老鼠一样地苟活……
何慕香看到的,大概就是这样一番景象吧。
苏龄玉是故意的,何慕香这个人,怎么说呢,也不能说她是个大奸大恶的人,可是每次在苏龄玉面前蹦跶,苏龄玉也觉得烦。
因此她干脆让何慕香看看苏家人的下场,有沁竹在旁边解释,何慕香应该会有十分深刻的印象。
苏龄玉觉得自己棒棒哒。
“……”
怎么感觉这个形容词,今儿似乎用过了?
……
“娘,你说什么?”
凌松然一脸茫然,怔怔地看着他的母亲,似是没听明白她的话。
凌夫人只得抿抿嘴,又说了一遍。
“我是说,你先前不是心悦苏姑娘?虽然娘心里并不觉得那是你的良配,不过若是你执意如此,娘也不反对了。”
凌松然的脸上顿时迸发出强烈的惊喜,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此刻似乎会发光一样。
“是真的吗?娘,您真的不反对了?”
凌夫人见他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难道是个坏娘亲吗?从小到大,她都是在为了凌松然,为了凌家考虑,她从来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喜好强加要求他什么。
“不反对了,跟子女怄气,哪里就有赢了的爹娘?既然你喜欢,我何必要做这个恶人。”
凌松然突然间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如此地美好,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顺利,他还以为,娘绝对是不会松口的。
“谢谢您,娘,其实苏姑娘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姑娘。”
凌松然趁机想要为苏龄玉说好话,凌夫人却有些不想听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觉得好就成。”
然而她下一秒,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只能在你妻子进门之后过门。”
凌松然狂喜的脸色骤然僵硬,就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不动了。
凌夫人看在眼里没做声,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好一会儿,凌松然才回过神,语气变得无比干涩,“娘的意思是,是让我纳苏姑娘为……为……”
“妾”这个字,凌松然两次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字是不应该跟苏龄玉放在一块儿的。
凌夫人将茶盏放下,咔哒一声,“自然是为妾,然儿你好好想想,苏姑娘适合做你的正妻吗?”
“你的正妻,将来是要操持整个凌家的,还要跟京中有头有脸的女眷们走动,你让苏姑娘跟她们说什么呢?当初被山贼劫持的经历吗?”
凌松然的脸色涨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娘的话。
凌夫人见他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然儿,你总得为了凌家想想吧?你真想为了你的任性,让凌家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可是为妾,却不是不能的,你既然心悦她,放在后宅里宠一宠,娘也不会管你,你想要给她体面,想要给她荣宠,那都是你的事。”
“你且好好儿想一想,除了正妻的位置,你想给她什么都可以,若是连这样都瞧不上,不是我说,这位苏姑娘未免心也太大了。”
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