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南冷哼一声,“外面不少人都知道,你这个妙春堂有叶将军一份,他三五不时去你府上,难道不是?”
“是我用刀逼着他出资开医馆呢,还是我押着他来我府上做客?”
苏龄玉笑容淡淡,“江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他堂堂一个将军,我不过一个弱质女流,能缠得上他?”
苏龄玉怕江怜南体会不到,又举了个例子。
“若叶将军真能有这么容易纠缠,我想,江姑娘应是也不会在这里跟我多说什么了吧。”
哪儿还有那精力,早缠上去了。
江怜南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小心思被人戳穿,粉嫩的唇瓣咬出深深的白痕。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不要脸的手段!”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能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
苏龄玉也不气恼,一个妙龄姑娘面红耳赤的样子,别说还挺水灵有趣的。
青芝和芷兰默不作声,她们没想到姑娘连人太傅府千金都敢逗弄。
只是苦了江怜南的侍女白萍,看着自家姑娘恼羞成怒,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江怜南身体里急得跟燃了一团火似的,苏龄玉却一派闲适,甚至还好心地提醒她。
“要说我有什么手段,唔……,长得漂亮大概能算一个。”
“你、你不要脸!”
“长得漂亮怎么就不要脸了呢?我觉得江姑娘也挺漂亮的,这么说你也不要脸?这不好吧。”
“你……”
江怜南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憋屈,她在外面应酬,谁不是捧着哄着她?顺着她的心意,挑她爱听的说?
这个苏龄玉,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总之,我不希望你再见叶将军,这样对你对他都好!若是你执意不听,以后有的你受的!”
江怜南原先想,只要跟苏龄玉说过了,她就会知难而退,毕竟身份悬殊,难道真指望嫁到叶家当正妻?
可是苏龄玉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江怜南有些黔驴技穷,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多谢江姑娘特意来告诉我这些,要不要再坐会儿?不然,来都来了,给你诊个脉?虽然我的诊金贵一些,但是绝对物超所值,要不要试试?”
“你,你当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你是贤王殿下与你娘**所生,你非要害的叶将军跟你一样,被所有人耻笑吗?”
苏龄玉的眉头皱了皱,话说得可真难听。
但却是她都无法否认的事实。
苏龄玉想起叶少臣的样子,无论何时都是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哪怕领着闲职,也一派闲云野鹤的气度,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困得住他。
他怎么就一点儿不介意呢,自己对这个身份都嫌弃的不得了,他怎么会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江怜南看到苏龄玉沉默,以为她终于听进去了,于是急着补充道,“苏姑娘,你若真是心悦叶将军,就该为他考虑考虑,放过叶将军吧。”
“要放过我,什么?”
厢房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人齐刷刷地抬头,叶少臣脸上带着浅笑,大步地走了进来。
“叶、叶将军?”
江怜南吓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叶将军怎么会来这里?
“我路过,没打扰到你们吧,你们继续说你们的,刚刚,说要放过我什么?”
叶少臣朝着江怜南微笑,可怜的姑娘舌头仿佛打了结一样,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是苏龄玉看不下去,“别吓着江姑娘,你来做什么?”
“说了,路过啊。”
苏龄玉翻了个白眼,谁信?
“我们姑娘家说体己的话,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叶少臣立刻摆出委屈的脸,“我连一口水都还没喝上,好歹,让我坐一会儿吧?”
这会儿外面的日头不算大,叶少臣脖子上,却有一层细细的汗。
她见到江怜南也没多久,叶少臣就能从他巡逻的地方来到这里……
苏龄玉暗暗叹了口气,“青芝,给叶将军拿一杯水,出去喝。”
叶少臣无奈地笑笑,也不再纠缠,当真乖乖地出去喝水了。
门重新关上,江怜南却如同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她一直以为,苏龄玉是借着妙春堂为由,努力跟叶将军纠缠不清,或者,是别的什么由头,叶将军应该烦不胜烦才对。
可是刚刚不过几句话的相处,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苏龄玉一副嫌弃的口吻,反倒是叶将军,他那种撒、撒娇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那还是她所敬仰憧憬的,气度不凡又温柔坚韧的叶将军吗?
他怎么会,还有那副模样?
“江姑娘可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
苏龄玉见她魂不守舍,体贴地主动发问。
“叶将军在苏姑娘面前,一向如此吗?”
“如此什么?”
江怜南形容不出来,可是这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画面,让她有些幻灭。
“我先告辞了。”
江怜南匆匆离开,出了厢房,她看见叶少臣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个杯子慢条斯理地喝水。
一瞬间,又仿佛变回她印象中的模样。
“江姑娘要走了?慢走不送。”
叶少臣客气地笑笑,放下水杯大步往厢房里走。
“你不是顺路吗?怎么还在这儿?”
“累了,想休息下。”
敞开的厢房里,叶少臣可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伴随着苏龄玉无奈的叹息。
江怜南一脸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