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怎么可能是事实呢?程芳,你是不是拿错了实验报告呀?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你看来,十分的恶劣,可是真的,我只是想安静地独自抚养这个孩子,从来没有想过去打扰他的生活。
甚至,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这边手术一成功,我就跟我姐姐说想到国外去进修,然后,直接对外说,那时我在国外跟他人生的孩子。
你看,我都把后路给自己堵死了,真的不是想去做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情。
所以,程芳,我求求你,求你一定要帮帮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真的只是太爱他了而已,难道这么一点的所求也是奢望吗?
……”
苏小兰是在那天一周后再次接到程芳电话的,她满怀期待地跑去拿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沉痛的打击,她有些崩溃地拉住程芳,希望她能告诉自己拿错了报告,不是现在的这个结果。
程芳拿过报告,抬头看到苏小兰一下子闪亮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把报告翻到最前面,指着上面的名字,道:“小兰,我不是在骗你,也没有拿错报告。
你看上面的黑纸白字,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的名字,没有拿错的可能性。
而且,小兰,你怀疑我骗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质和职业道德。
我是不同意你现在的做法,但是你是顾客,我只是对自己的雇主负责,完成她花钱消费的项目,不存在道德或者其他私心。
所以,我再次跟你声明一下:我们那天确实是成功采取了你体内的**,但是,之后,我们进行了反复的测试,这里面没有存活的精子,或者说,根本没有精子。
也就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天生少精或者不孕不育的话,就是做过接扎手术了。”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我爱的人不爱我已经够残忍的了,还要用这种结果来惩罚我。我不过是太爱他而已,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给他生个孩子而已,为什么,就不能实现嗯!”
苏小兰瘫坐在座位上,已经绝望地痛哭流涕,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没有任何的色彩,连程芳十分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只有桌子上的那份报告,在无声地讽刺着她。
良久,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没精打采地往外走。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她竟然在这家研究所门口,碰到了崔以安。
起初,她已经走下了门口的台阶,这个时间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研究所外边十分的安静。
当耳边传来那深入骨髓、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声音时,还以为是幻听。
即便是不相信是真的,身体却本能地转头,寻找着声音的出处,然后,就看到了崔以安在跟人握手道别。
苏小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崔以安跟人分开,下了台阶,看都没有看她这边,就要往停车场走去。
“以安哥!”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子的,失望,失落,期待,还是欣喜,只是下意识地就叫出了声。
崔以安转身的动作一顿,猛地回身看向身后,一眼就扫到了苏小兰,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苏小兰以为他是在厌恶自己。
他很快就掩饰住了心中短暂的暴虐,换回面无表情的样子,慢慢地走近,说道:“小兰?你怎么在这里?”
苏小兰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自然如常地面对崔以安,这会儿才现,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太羞涩,不要表现太多的情绪,挂着标准的礼仪笑容,勇敢的抬头,直视着崔以安,说道:“我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在这里上班,我是来这里找她叙叙旧。你呢?”
解释的时候,苏小兰这才恢复了点理智,紧了紧自己背包的带子,想到里面的东西,才想起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偷了对方的东西,结果无疾而终。
她这会儿有种想落荒而逃的想法,是不是太迟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冲动地叫出声了。
崔以安对苏小兰的回答保持着怀疑,但也不觉得她会知道自己的秘密,有所保留地说道:“我也来这里找朋友的,不过,我们是合作伙伴,来谈生意的,不跟你一样,叙旧的。
对了,你回家吗?要不要我送你?”
“当然这样最好了!”苏小兰回答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刚才还想着要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唯恐他现自己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结果,崔以安稍稍给她点颜色,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这哪里是她平日的做派,简直是找死的节奏呀!
她赶忙补充道:“以安哥,如果你还有事要忙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吧!”
崔以安看着苏小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反而开始怀疑她来这里的目的了,余光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旁边的研究所大门,心里想着要不要问问这里的负责人,她到底来这里做什么的。不过,这里对客户的保密程度都是十分高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东西。
这会儿,他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从她话里套出点什么。
“我的事情已经忙完了,大冬天的,马上就要天黑了,还是我送送你吧!”
苏小兰不自然地跟着他的脚步,尴尬地解释道:“我也是想着时间不早了,这个时间,在这么偏的地方不好打车,才想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