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背后发出窸窣的声音黎晚泩猛地转过身,当晚泩的手臂触碰到了从空中落下的人头时,一瞬间,那种因看不见而产生的惊恐顿时埋没了她的大脑,她惊呼一声本能地蜷进了角落躲了起来。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告诉自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没有分清楚状况前她不敢大叫,知道自己眼睛的缺陷所以也没有再躲藏,为了清除外界的嘈杂声黎晚泩将头埋进了膝盖,浑身颤抖着用手捂住了耳朵害怕地抽搐了起来。
混乱中一只手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
“晚泩!”卫贺初睁大着眼睛盯着黎晚泩。
他怎么回来了?
是卫贺初,索性卫贺初即使赶到寺庙里救回了黎晚泩,不然此时黎晚泩便已经命丧黄泉了。
卫贺初的脸上溅着刚才那个人的血,左右同样拿着一把匕首的他用右手将晚泩拉起。
黎晚泩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血染红,也不晓得卫贺初杀了人。
虽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她能隐约感觉到寺庙的不对劲,今天太安静了。
她抓住了他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角挂着泪珠指着身后维那的放向“维那倒在了地上任我推都没有任何反应,能否替我去寻一位大夫前来…..”
她天真的以为维那生病了,焦急地求着贺初去请大夫。
他的表情十分冷淡,目光躲过了晚泩朝她的身后一看。
还未来得及告诉她,卫贺初便听见了匆匆赶来的脚步声。
来不及解释了。
他挪到晚泩的背后,“别说话”说着一把将她抱起迅速躲到了维那屋内的房门后面。
当晚泩缓过神之后自己已经被卫贺初‘扛’到了屋内。
她能感觉到那个空间的狭窄。
“你做什么!”黎晚泩挣扎着推搡着却摆脱不了他。
她很瘦弱,卫贺初单手就将她把她抱了起来。
就在抱起后的下一秒钟,黎晚泩的嘴被他牢牢捂了起来,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卫贺初有点儿不耐烦,凑近她的耳边压着嗓音警告道“要活命就安静!”
活命。
屋外的脚步声音渐渐近了,那靴子的声音踏在石板上格外响亮。
脚步声很杂乱,听声音应该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见到躺在地上的同伙。
“老大,六儿死了!”
“说明这里不止我们”他顿了顿,眼睛瞥见了左手边半掩着的门,“还有其他人”
那个男人将匕首举在了脸便,侧着身子轻着脚步,缓缓那屋走去……
距离近了,再近了……
他踢开了地上维那的尸体,他的手已经触及到了木门。
突然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空气中安静了许久,庙宇外面传来的鸽子的叫声。
是放哨的人。
“老大,我们该撤了”屋外的人提醒着。
那个男人没有回应,转过身接着朝屋内迈进。
‘嘎吱’一声,门打开地更加大了,他扫了一眼昏暗的屋子内部,没有人的踪影。
莫非是自己想太多了….
“老大!”屋子外面的人催的厉害,“真的该走了!”
沉了一口气,那个男人放下了匕首,步子朝身后迈了一步退出了屋子。
听着靴子越来越远,门后的人才呼了一口气。
门后的间距很小,黎晚泩被捂着嘴靠在卫贺初的怀里,就这样两人紧紧挨着,没有一点儿间隙。
明明人已经离开,可卫贺初还是没有将手放下来。
晚泩奋力挣脱开了“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含着泪。听着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黎晚泩的心里已经大约清楚个一二,可她还是希望自己错了,“好安静….简直太安静了…..”她开始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用手指罩住自己的脸。
“现在该做午课了,为什么会那么安静……”她悲咽着逃避现实,可始终忍住了泪,她越想心里越痛“我要去见住持…”
她抹去了眼角挂着的泪,故作镇定的她扶着墙将自己从地上支撑了起来。
他从身后拉住了她,看见她的脚边躺着的是维那的尸体,门外地上躺着的也是一个个血人,满地的血迹玷污了这里。
而黎晚泩是最后的幸存者…
卫贺初不凉不酸地说“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她的泪留下了脸颊滴落在地上。
她再也忍不住了,当卫贺初的话一出,她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任其流淌。
捂住了嘴痛苦地发不出一声的哀怨。
哀怨过后黎晚泩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可身子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是谁”忽然地,晚泩停了下来。她太悲伤太恨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垂在身边的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悲痛欲绝,满心的哀殇。
本以为她会难过一阵子,却想到她会这么问,卫贺初低下了头。
卫贺初回避了这个问题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这个男人的话十分轻描淡写,仿佛人命这个人的眼中就如同草菅一样微贱。
她耻笑了一声疯癫一般抓着卫贺初的手“可能在你的眼泪他们的命十分微薄甚至不值一提,可在我眼里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黎晚泩眼睛看不见,在他们面前如同蝼蚁一般弱小”。
她顿了顿哽咽住了,语气坚定地说道“可我不会忘记,我会带着仇恨过剩下的每一天,直到找到这些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