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的茶室内)
卫贺初还是不敢相信他从黎晚泩口中所听到的,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申目谌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在他身边是个假货?”卫贺初说着说着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本殿下一直听说北御后宫只有一位,以为就是晚泩你,殊不知那唯一的答应竟只是楚轻烟那女人……”“后来才听说你是大商的公主……还蛮吃惊的。”
黎晚泩瞧着他对申目谌和楚轻烟的愤怒,以及他咬牙切齿得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心中默然欣喜,很高兴在远方一直有一个像卫贺初一样的人来关心着自己。
两人说着说着卫贺初盘着腿朝后一坐双手撑在身后,忽然感慨一句“要是当时你一直在我身边,说不定结果就不是今天这样,说不准…我们会过得很幸福嘿嘿”
她知道他心里的意思,可她也终究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进上一步的了,如今的卫贺初在黎晚泩心里就像是一个好朋友一样,可以无微不至却不能动情。
“过去的都过去了,什么也不必说啦”她微笑着看着卫贺初,头发间隐隐约约的银丝和着那一张鲜有皱纹的脸蛋,黄黄的皮肤显得她气色十分差。
“晚泩”卫贺初问道,“申目谌对你还好吗”
“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晚泩看着他的表情好像想说什么,“怎么了吗?”
卫贺初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摇摇头,“我只是不大明白你所做的目的在哪,你费尽心思将身边的人易容送去申目谌身边替自己享福作乐,是为了什么呢”
黎晚泩心里搁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花茶杯“你在说什么,什么我身边的人。”
两人都愣住了,两人分别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那个假皇后不是大商的人吗”卫贺初赶紧提醒黎晚泩,“难道你不知道她是大商人吗?”
经过卫贺初如此一说,黎晚泩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一听到大商这个名字一瞬间耳根子红了起来,“你说什么,为何能判断她就是大商人呢??”
卫贺初告诉黎晚泩她看见那个人无意间露出了脖子里的链子,那个上面的图案正是大商特有的图案,“你整日在她身边,会没有见过?”
黎晚泩回忆,双子每天都将自己裹得很严实,就连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将贴身衣物脱下原来是这个原因!
“殿下在此,晚泩告退了!”黎晚泩急吼吼地起身要走。
“晚泩!”卫贺初从后叫住了黎晚泩,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这是我阳承底盘,若有困难尽管开口,无论什么事情大可朝我开口。”
黎晚泩听着心里暖极了,眼眶竟红了,转身行了一个大大的礼,“多谢殿下。”
告别了阳承殿下卫贺初的黎晚泩提着裙摆一路匆匆找到了当下北御皇后所住的行宫,闯入行宫一看,除了几个阳承受命侍奉的小婢女在忙碌整理以外便再无旁人。
连续问了许多个都摇摇头,一个个都不敢看黎晚泩的脸,像极了哑巴,唯有一个从北御跟来莫子然身边的人偷偷告诉黎晚泩,说是皇后路途一路没有伸开脚寻思着出去走走伸展伸展身体清静清静,让身边随从都一一退去,要自个儿在皇宫里逛逛新鲜。
黎晚泩谢过那人又寻去了,终于,在阳承的御厨房附近寻到了双子。
两人碰面的时候双子被突然跑来的黎晚泩给吓了一大跳,见到是‘自家人’才稳过了神。
黎晚泩也不在她面前多演戏,“你给我过来”她喘着粗气伸出手一把抓住双子的手臂就将人拽入了一旁的密灌丛中。
“你个小奴婢可真放肆!松手”双子还弄不清状况,黎晚泩不仅称呼她为‘你’还对她如此凶悍无礼,可又奈于对方手劲强劲,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黎晚泩不与她多废话,闷声将脸上的妆胡乱抹去。
双子一见黎晚泩真面目又大大地吃了一惊,“公主殿下??您竟是公主殿下!”她的眼睛在黎晚泩身上流离着,确认真的是本人以后这才没了方才的‘皇后架子’。
“你既喊我公主自是承认乃我大商之人,说吧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隐瞒真实身份化名双子潜入北御企图留在陛下身边!”黎晚泩见四下无人抽出腰间的剑,架在双子脖边压着嗓子低吼着,“我可不傻,若对我有半点虚话,休怪刀剑无眼!”
“殿下这真的不是奴婢的意愿……”双子将半路停住的口水给咽了咽,犹豫不决要不要将事情全部告诉黎晚泩,正在双子还支支吾吾犹豫的时候,黎晚泩的离生剑已经刺入皮肤表层,一淌鲜红刺眼的血滋滋地从皮肤下面飙出来。
好在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定力,她一觉得脖颈之间吃痛便将所有事情都给招了出来。
“什么?!父皇要你杀陛下?为何!”
“因为,因为如今天下人都知道北御王宠殿下于一身,也有大商暗探传来密保说北御王早已下诏,待他死后……”
“死后什么?!”黎晚泩愤怒了。
双子支支吾吾地被逼出一句话,“死后,死后所有一切都交给皇后黎晚泩所有!”
听完这些话黎晚泩只觉得背后一凉,按照双子所说,待申目谌死后所有权利都落到了黎晚泩手上,而黎晚泩作为大商人定会听从其父皇的意思对大商的贸易等范围有所庇佑,而这仅仅只是最简单的最单纯的可能性,再深,或许北御会因此败送在黎晚泩手中败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