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当真是扎了心;一下便让朱雪槿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之火彻底熄灭。末了,她咬咬下唇,垂死挣扎道,“可姐姐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心,一心,你可懂?”
阳寒麝的目光忽的有些悠远,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雪花铺满地;他见到了那个被自己搅扰到,惊得犹如小鹿一般的女子——是的,就是朱雪丹。
不可以再继续想下去了。阳寒麝一向都是惊人的冷静,而这个时候,他也终于发现了朱雪槿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搅扰他的心。至少,他不能再让朱雪槿占了上风;且这个时候,阳寒麝居然暗暗的有些佩服这个坚毅的女子,刚刚被人夺去贞操,就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恢复冷静,这样的女子,他怎能让他留在阳和煦身边,为他而谋?
即使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至少,也必须留住她的人,决不可让她站在其他人身边。这就像是对于一个物件的欣赏,既然他阳寒麝想要了,就一定想方设法的得到;必要时候,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朱雪槿,你很聪明,不过,你便也是毁在你的聪明之上。”阳寒麝转移了话题,让朱雪丹这个名字尽快从自己脑海中飘走,不然,他真的会愈发的心神不定,“你可知,你是从何时,让我产生了定要不择手段得到你的心思?”
朱雪槿摇头,阳寒麝冷笑一下,道,“便是你利用我,来试图让阳懿楠得到自由的时候。”
朱雪槿一下子,整个人便愣住了。
“阳懿楠的确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这没有错;但万事都有代价,且是相应的代价,”阳寒麝冷冷注视着朱雪槿,这一刻,虽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太高兴的心情,或许是因为听朱雪槿说了太多朱雪丹之事,太大的搅扰到了他的心,“而这代价就是,你的自由。朱雪槿,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你……阳寒麝!”朱雪槿感觉胸口闷闷的疼了一下,此时此刻,那种头晕眼花的感觉再度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她。她唯一找到的突破口,也被阳寒麝的这种冷静给打败,这一瞬间,她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她甚至不能再与阳寒麝同处一室,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一股极度窒息的感觉。
好在叩门声适时的响起,之后敬妃的声音便响在门外,“寒麝,朱将军来接雪槿了。”
“知道了,母亲。”阳寒麝说着,也不去看一眼朱雪槿,只是走到门旁,伸手便拉开了门;门口,敬妃已经是带着一脸掩藏不住的笑意,对着阳寒麝颔首示意后,还亲切的进了屋,一面拉着朱雪槿的手臂往外走,一面道,“不用过多久,咱们就是自家人了。雪槿喜欢什么尽管说,我们是不会亏着你的。”
朱雪槿被敬妃这般拉着出了门,面上却满满是冷寒之色,这会儿,她倒是与阳寒麝有些异曲同工之相似了;她低低开了口,语气中却带着无法被抹消的恨意,道,“娘娘是否当雪槿是傻子?还是做戏要做全套?”
“别这么说,多伤感情,”敬妃可并没有因为朱雪槿的冒犯而有丝毫生气,反而还是笑眯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对朱雪槿道,“我可是真心愿意你做寒麝的皇妃,这一点,和王后姐姐的想法还真的是南辕北辙呢。”
最后一句话,敬妃不忘再给朱雪槿一记狠狠的伤害。而且很明显,从朱雪槿那蓦然变了的表情能看得出,这些话对她而言的确起了很大的伤害作用。朱雪槿死死咬着嘴唇,在见到朱烈的前一秒,最后对敬妃吐出了一句“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后便向着朱烈的方向而去;敬妃双手交叉,望着朱雪槿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口中不禁喃喃道,“只可惜啊,朱雪槿,这已经是你无法反抗的命运了。”
***
本来好好的想着阳和煦,面色才稍微有了些许的和缓,阳寒麝和敬妃就这么生生的蹦入她的回忆之中,让朱雪槿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无法反抗的命运,朱雪槿忽然觉得,敬妃这一句话,似乎已经道明了日后她的生活轨迹。若是为了阳和煦,受再多的苦,她也值得。毕竟为所爱之人,做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这条烂命又如何。可是若一直为阳寒麝所用的话,她真的怕,总有一日,她会在不得已或者并不清楚的情况下,便害了阳和煦。
朱雪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忽的站了起来,因为速度太快,导致头都晕了一下。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眼睁睁的望着寝宫墙上挂着的宝剑,那是阳寒麝送她的佩剑,也是阳寒麝最钟爱的那一柄,还被朱雪槿命名为qín_shòu阳寒麝。朱雪槿咬着牙,几步走到一旁,将宝剑取下,后直直的奔着卧房而行;因卧房门被阳寒麝插上,她不得不先敲门,阳寒麝虽未应声,但朱雪槿听得到他的脚步声以及门上轻微的“咔嚓”声。推门而入的工夫,朱雪槿想也不想,直接拔剑而出,剑尖直指就在他不远处,面色终于除了冷漠之外,尚有几分不敢置信的阳寒麝。
阳寒麝并未闪躲,不是他不想躲,也不是躲不开,而是他就惊呆了,站在原地,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个时候,高品轩也已经不在外面守着,若朱雪槿刺中,阳寒麝必定一命呜呼。
可朱雪槿这剑,却也一直停留在阳寒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