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似乎消化了好一会儿,方才捋了捋胡须,道,“大皇妃的这番言辞,与老朽相知稍有差池;不过无妨,老朽回去之后,会自行修补这一方面的知识。”
“尽信书不如无书,”朱雪槿笑笑,道,“书中所言不一定全是真实,雪槿所言自然也不一定全是对的,孰对孰错,还得有老师这样的睿智之人来判断才是。”
“大皇妃谬赞了,”老师摆摆手,这一次,倒是转过头,对阳寒麝道,“大皇子可还记得老朽说过的,关于将帅如何编排军队之事?”
“一字不敢遗忘,”阳寒麝恭恭敬敬的对老师打礼,后道,“不同的士兵,有不同的能力特点,应该使他们能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各尽其才,各尽其用。有的士兵武艺高强,喜欢对敌厮杀,愿意独立地与强劲对手较量,应把他们编在一个行列里,这些人可以算的上是报国之士;有的士兵气冠三军,精力充沛,身手狡捷,应把他们编在一个行列里,这些人可以算作是突击队;有的士兵行走快速而敏捷,象飞驰的马一样有威势,应把他们编在一起,这此人可以组成前锋队;有的士兵善骑善射,箭术高超,百发百中,应把他们编在一起,这些人可以组成奇袭队;有的士兵专门擅长射箭,是一流的射手,也应把他们编在一个行列里,这些人可以组成射击队;有的士兵力大无比可以使用强有力的弓弩,即使射程比较远也可以射中目标,应把他们编成一组,组成阻击队。这几次与朱雪槿的出战之中,老师的这些教诲令我受益良多,也该多多感谢您才是。”
“不错,”朱雪槿跟着点头,接过阳寒麝的话,道,“这几次战役之中,大皇子的表现十分出色,他懂得,令真正有才德的人担任着重要职务,没有才德的人被贬斥到最低位置,以此,使三军将士情绪高昂,团结统一,上下关系和睦,士卒服从命令,勇敢善战,军容威武雄壮,法纪严明。”
老师的笑容之中颇有欣慰之意,颔首道,“若军队出师不利,必然是士兵懒惰、散漫,不遵守军纪,全军将士非常畏惧对敌作战,兵卒不讲信义,不畏惧刑罚,对敌军实力估计过高,内部不团结,彼此之间通常的话题是与利益有关的事情,喜欢猜测事情的吉凶祸福,附会各种无稽之谈,军内流言蜚语盛行,军心涣散。所以之前对大皇子所言的军队出师的必胜条件,是每个将帅都必须倒背如流的。老朽没有看错大皇子,大皇子对于老朽教导的每一句话,都牢记于心,也懂得将其放于实践。大皇子,的确是最好的将帅之才。”
阳寒麝拱手打礼,不再说话;朱雪槿余光瞥着他那有些得意而微微扬起的嘴角,心中自是不屑的“呸”一声,后眼珠一转,又道,“大皇子,关于将帅的性情会对作战直接造成影响一事,你可知晓?”
阳寒麝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次轮到朱雪槿微微一笑,道,“有的将帅勇猛顽强不惧怕死亡,有的将帅性情急躁没有耐心一味追求速决,有的将帅贪爱小功、小财,有的将帅过于仁慈失去了威严,有的将帅虽有计谋但常常犹豫不决,有的将帅则谋略有余而不能身体力行。所以,对待上述不同性情的将帅要采取不同的策略,对待仅有匹夫之能的将帅要设法使其暴躁起来然后消灭他;对待性情急躁没有耐心的将帅,要用持久战、消耗战去消灭他;对待贪图功利的将帅,要用财、色去贿赂引诱他;对待仁慈有余威严不足的将帅要使用各种办法使他整日奔忙;对待智而心怯的将帅,可以用猛烈的进攻使他陷入窘迫的境地;对待谋而情缓的将帅可以用突然袭击的办法使他彻底灭亡。大皇子觉得,您属于哪种将帅呢?”
这一次,老师可没有插话,而是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对新婚夫妇在此拌嘴;的确,在他看来,朱雪槿与阳寒麝自是最最合拍的;一个智谋过人,满腹才华,一个勇猛果敢,知人善用,他们两个若配合的好,夏国剿灭蜀国的野心一事,绝对是可以尽快提上日程的。
阳寒麝居高临下的望着朱雪槿,反问道,“你觉得呢?”
朱雪槿保持微笑,回答道,“雪槿与大皇子相处之日甚少,还得多加观察。不过大凡圣人都崇尚天道,贤明之士则推崇自然法则,而有智慧的人则以效法古代的贤者为根本的立身之道。骄傲自大的人注定要失败,狂妄荒廖的人则极易招惹祸患,夸夸其谈的人很少有信议可言,只顾自我标榜的人对待他人则薄情寡义,身为将帅奖赏无功肯定会被部下离弃,惩罚无罪的人则肯定使百姓怨声载道,喜怒无常的人,难逃灭亡的厄运。雪槿此事,必须提点大皇子才是。”
“那我还得多谢你了。”阳寒麝的表情中带着一股凶狠的劲儿,不过可完全没有吓到朱雪槿;她摇摇头,对着阳寒麝福了福身子,回道,“大皇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