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司马焯这么说来,查尽不免心中顾虑,却听得储昭阳说道:“那便当然好了,还是司马大哥明白,我和小柔也是很有作用的。”
其实查尽也很同意司马焯的意见,担心也归担心,但依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想来想去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妥,随即便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发现危险,昭阳,你就亮明自己身份,说你与小柔是为了查辽国细作一事潜入,务必撇清你我之间的关系,知道吗?”眼见得储昭阳和花小柔都好似想要有拒绝之意,查尽便随即说道,“不答应就别去了。”
既然查尽言下之意,还是可以让自己去的,储昭阳便觉得还是先答应下来为好,届时当真发生什么意外,再想对策救得二人便是,想到此处,便说道:“好,我答应。”
听得储昭阳答应了,花小柔便也只好点点头,却又听查尽说道:“储昭阳,你别到时候将什么义气又临阵变卦,我要你以自己父母名义以军人名义发誓。”
这一言,储昭阳便知自己心中算盘已然被师父查尽看穿,也只好不再想那些取巧的想法,便叹了一口气说道:“发誓便发誓,我,储昭阳以父母及军人名义发誓,若不遵从师父的交代,必然,必然不得好死,屡战屡败。”
语气虽然有些不快,但好歹当真发了誓,查尽便也不再多言,而此时,菜也都上齐,而见不远处,萧俊竟一瘸一拐地向这边走来,众人见了不由又是一阵哄笑,储昭阳顿时又从刚才不快的情绪当中跳脱,笑道:“萧老哥,你这是怎么了?如厕都能把自己摔着?”
只听萧俊满脸尴尬说道:“蹲得太久,腿麻了而已。”
此言一出,便又是引来一阵哄笑,只听查尽随即说道:“来来来,快坐快坐,一日未吃东西,定是饿了,这里不够尽管再要便是。”
萧俊现如今对于查尽当真是怕极了,一会儿能毫不犹豫将自己的同伴杀害,一会儿又喜笑颜开招呼自己吃饭,真不知其心中所想,便也不敢多言,但是自己也是当真饿了,看得满桌的菜,却又怕查尽又在里面使坏,便久久没有动筷,查尽也知道他心中顾虑,便也没有理会,便与众人自顾吃了起来,见他们吃得安稳,萧俊这才放心,便提起筷子,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夜里,储昭阳与查尽一同处理了那三个辽人的尸首,便待到第二日,与查尽等人启程前往唐州,唐州离江宁府也不算太远,又有储昭阳在,可以行官道之便捷,不出两日,便来到了唐州城外,未及入城,查尽与司马焯便已换上那满脸络腮胡与刀疤的草莽装束,只是为了更像辽人,还特意穿上了从那几个尸身上扒下来的辽靴。
而于城外,查尽见有一个茶摊,好似专门为过路人而立,便也就唤众人停下说道:“等下就要入城径直往白帝城而去,大家先喝口茶水吧。”
司马焯也知道查尽是为了让储昭阳以及花小柔定一定神,因为二人从进城开始,便好似显得紧张,起来,查尽这便是怕他们一开始便露了破绽,而让他们先行休息,于是也不动声色坐下,轻轻拍拍储昭阳以示安慰,储昭阳自也是明白司马焯的意思,也微微点头回礼,表示自己已然平复。
而正此时,忽而见得一个都带遮纱斗笠之人,也坐到他们边上一桌,随即把手中长剑往桌上一放,对着店家说道:“店家,来壶热茶。”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司马焯听这声音,不由觉得耳熟,却也一时没有想起,但见查尽,已然神色大变,死死盯着那柄长剑,司马焯随着查尽眼光看去,不由得也是为之一愣,只见那把长剑剑鞘通体由梨花木制成,古朴典雅,剑,而自己观瞧上去,便见剑柄上赫然刻着“浦云”两个大字。
司马焯不由对查尽轻声唤道:“查兄,这不是?”
查尽不由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师父赠我的‘浦云剑’,那日在庐州附近与朦胧交手时遗落,竟没想到会在此见到,这人是谁?怎么会手持‘浦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