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你了,说不定他们不是来找你的。有可能他们是因为别的事才来的。”桑吉劝诫道。
“不对,肯定是遗漏了什么,让我想想,让我再好好想想。”安格尔嘴上叼着烟嘴,颤抖着双手,划了几次火柴都没点着。
桑吉接过火柴盒,帮大叔点上。“没那么严重吧,你当初不还是个孩子么。”
白烟从鼻间喷出,安格尔深呼了一口气,看起来冷静多了。
“是啊,当年我才十二岁,还是偷跑出来的。这都过了三十多年了,早该过去了。当时我把衣服,族辉什么的,全都烧得一干二净了,一件都没剩下,就留了那张我抄的纸。就连这个小本子,也是后来我凭记忆写的。对了,我把我当初用来防身马刀,留了下来,我还特意把刀柄上的族辉给磨掉呢。”
“我给你的刀呢?”安格尔问道。
“卖了。”
“哦,卖了就好,卖了……”说道一半,安格尔转过头,瞪着桑吉。
桑吉怯怯的说:“你也知道,我家当初穷的,饭都没得吃了,我就拿到镇上卖了。什么破刀,也不值几个钱。”
“卖了?你竟然跟我说你卖了!”安格尔冲过去把桑吉扑到在地,压着他的脖子怒吼道。
桑吉搬开他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一翻身,又把安格尔压倒在地上。“你都送给我了,凭什么我不能卖!”
“那是我的,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刀,你不声不响把它卖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着二人又一个翻滚。
桑吉接着一拳锤在安格尔脸上,翻身把他压倒。
……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你们闹够了没有,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先艺穿着薄薄一层单衣,叉着腰,撅着嘴,站在门口。两条腿冻得直哆嗦。
相比之前被赤獠猪拱过的院子,在两个拥有顶级战纹的人,折腾下。简直惨不忍睹,玻璃被震碎三面,房子被搞塌一个角。青稞果树也被压倒了,腐烂的根部直接被掀出草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安格尔前额渗出一片血渍。也不知道两个人是闹累了,还是被先艺一声吼制止了。总算是消停了下来,对坐着,大眼瞪小眼。桑吉瞥了一眼门口,赶紧跑过去,扑掉大衣外的雪,披在先艺的娇躯上,把她送回了房间。
“你也不怕着凉,穿这么点就出来。”
“那是你们动静太大了,我都受不了了。诶你的衣服呢。”看着桑吉赤着上身,又赶紧摘下大衣,围在哥哥身上。
“早点睡,晚安。”
“晚安。”
桑吉回到院子,周围一片狼藉,大叔擦着头上的血,整理着衣服说:“我要走了,我不能呆在这里了。你也要小心,如果他们发现你跟我有关系,也拥有我们家的战纹,你也躲不掉的。那把剑,我就不要了,算赔给你这院子了。”
“诶,诶,你别走,你那把破剑不是早都送我了,我家被你弄……”桑吉刚想上去拦,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他就像一阵风一样溜走了。
“算我倒霉,就这样吧。我也要睡觉了,折腾了一晚上,累死我了。”桑吉伸着懒腰,扭头走回自己的卧室。
连日连夜的雪,冻澈世界,寒风掠过山林,席卷整座村庄。先艺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桑吉一身整装,坐在妹妹床边,催着她起床。
那小脑袋,一晃一晃的仿佛再说,“我不起,我就是不起,哼。”
“快起床啦,今天说好的要去,库丹叔叔家里做客,早点去,别让人家等我们。”
“诶呦,哥,让我再睡会儿嘛,你昨天睡那么晚,你怎么都不困啊。”
“你起不起?不起,我掀被子了啊。”
“妈妈刚不在,你就欺负我,你还敢掀你妹妹的被子。我什么都没穿,你要掀你掀啊。”先艺缩在被子里,因为怕掀,两条腿紧紧的夹住被子的一角。
桑吉一把提起被子,先艺哪有力气加紧,只能抓着最后一角,试着缩进去。
桑吉看着妹妹身上的单衣笑道:“昨晚我扶你上床的,你这都忘了,行啦,快起吧。”桑吉把被子丢到一边。
“桌子上有早餐,你先吃,我去院子里看看”桑吉叮咛道,推开房门,院内一片狼藉。
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太清楚,还不觉得有多糟糕。早晨起来一看,整个院子就没有一块完整的,院墙上不光是,赤獠猪拱的洞,被桑吉和安格尔也撞塌不少。
“真糟糕,又要有的忙了,回来再说吧。”
桑吉挽着妹妹,走在路边。因为,前段时间兽潮,这段时间小孩子大多被家长禁足,缩在家里,各家各户也在修整着被糟蹋的房子和土地,外面倒是冷清了许多。村长家里的房子修的结实,就是大门被野兽抓的的一道一道的。
桑吉敲着门,陪着妹妹在门外等着。哐当一声,大门打开。
“先艺姐姐,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比利吸溜着鼻涕,用那只缠着绷带的是左手擦着,又换了只手拉住先艺,脸上红红的,有点腼腆。
“你们先去玩吧,我去找库丹叔叔。”桑吉拥抱了一下妹妹,做着短暂的告别。
“我爸在客厅里。”比利指着里面,又接着拉住先艺,“我带你看看我家,你都一年多没来过了,我在这里,我爸又不在家,成天忙来忙去的,都没人陪我玩。”
“你不是还有个小弟弟么?”
“我才不跟他玩呢,他太幼稚了。”说着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