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李自成的神色一敛,忽然说道:“你们刚才说的不错,留给咱们的时日不多,必须尽快处理完所有的事情,解决城里的权贵和那些为富不仁者,退出秦州城,返回蟠冢山根据地。”
“好的,老大,我们会尽快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争取三天之内撤出秦州城。”三人对视了一眼,袁宗第代表性的发言。
“嗯,这我就放心了,可以安心地离开。”李自成点了点。
一时间,三人从李自成的话里听到了其他的意思,当即反应了过来,刘芳亮更是询问道:“老大,你要去哪里?难道不带上我们吗?”
李自成笑了笑,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一一看过三人,这才徐徐说道:“一个多月里,一连建立了两处根据地,已经到达了咱们李家军的极限,不可能再在其他的地方建立其他的根据地。”
这时,刘芳亮一脸的急切之色,刚想要问什么,却被李自成挥手制止了:“芳亮,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芳亮,汝义,宗第,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想要跟在我的身边,四处征伐。但是,这次的离开,不同于往日,我是要返回马衔山和兴隆山看看,从那里带回来一些兄弟,顺便捎带玉米、番薯和土豆的种子。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我是想让宋应星分别去三个新根据看看,指导一些机关和水利设施的建设,完善根据地。”
“所以啊,我这次离开的时日不会太久,大概也就两三个月。而且,我和徐先生商量好的,在五月份还要暂时离开陕西,秘密前往江苏南京一趟,办一些事情。到时候,少不了带上你们。”
闻听此言,原本有一些落寞的三人,眼前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刘芳亮更是大手一挥,猛拍胸膛,大刺刺的说道:“老大,你尽管安心地离开,秦州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三人了,保证妥妥的!”
“是啊,老大,你尽管放心的离开!”袁宗第和吴汝义随即纷纷附和,异口同声的说道。
与此同时,远在西安城东面几十里的地方,蓝田县境内的一处官道之上,一队人马正在缓缓而行,一辆一辆的马车装着一口口箱子,更有官兵头前开路,鞍前马后,环视左右保护,可见这一行人不简单,非富即贵!
一辆马车之中,坐着两人,其中之一虽是一身的儒服,却是一个西洋人,另一个赫然正是徐正明。
此刻,徐正明看着西洋人,神情极为恭敬,和声说道:“汤若望阁下,此次入京述职,大伯父特别地嘱托,皇上极为重视新历法的编撰和制定,不仅让钦天监全力配合,还从全国各地招募了许多洋人,像金尼阁、邓玉函、罗雅谷等人,那些随你一同来到大明的洋人几乎全部云居于京城,一起编撰新历法。”
络腮胡子的汤若望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茬,而是不解地问道:“徐兄,在下实在不懂贵国的一些风俗,按理讲,王微王大人不仅精通农业、机械方面的知识,对于天文历法也有所涉猎,成就丝毫不输于我们这些洋人,皇上怎么没有将他召回京城,入钦天监,参与新历法的修订呢?”
“这个洋人汤若望还真是聪慧,不简单啊,来到大明不过寥寥数年之久,就习得我汉人之语,还懂得一些风土人情。就连文人之间的称呼、说话方式,也越来越得心应手,驾熟就轻,信手拈来。”
徐正明这样想之时,汤若望话音刚落,也用起了平常的称谓,随即答道:“汤兄,你有所不知,不管是我大明王朝,还是历朝历代,讲究的是以孝治天下,父母归天之时,必须回家守孝,送双亲最后一程。守孝期间,是不准离开家里,也不能入仕当官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汤若望了然的点点头,衣服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难怪在京的那些年,总会有一些官员急匆匆的回家,原来这就是丁父忧或者丁母忧,就是回家守孝的意思,守在家中或者坟墓之前。”
“不错,汤兄,就是这个理。”徐正明赞叹之时,又补充的说道:“双亲归天之时,若是不回家丁忧,就会被视为守孝,将会受到皇上的责罚,轻则,被罢官;重则,将会有牢狱之灾。而且,若不是十分危急和重要,即便是皇上陛下,也不会强制要求这些人入仕当官。”
这时,徐正明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之上,转而问道:“对了,汤兄,我听说阁下新编纂了一本《望镜说》的书籍,能不能让在下观瞻一下啊?”
汤若望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知道徐正明应该是从王微那里得到的消息,并未生气,而是坦然的说道:“当然可以,就算徐兄不说,到达京师之时,我也想将《望镜说》刊印出来,给各位大人传阅一番。”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阵阵的骚乱,还有厮杀之声,那种嘈杂的摇旗呐喊,使得徐正明当即反应了过来:“不好,汤兄,咱们遇到了盗匪!”
此刻,外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漫山遍野的都是盗匪。然而,这些盗匪却有一些不同寻常,不仅服饰统一,动作熟练而利落,更是军纪言明,配合得当,远不是寻常的盗匪可以比拟的。
而且,这些“盗匪”的战力极为惊人,不消片刻,就杀死了所有的官兵,唯有那些驾车的把式和随从幸存,但也是瑟瑟发抖,害怕非常,满眼的恐惧!
十几辆马车被团团围住,从盗匪之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李家军的贺珍,与田见秀一起把守在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