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残阳高挂,印水而红。
洛水湖畔,数十血衣人横倒岸边。
“刀主不会放过你的。。。”一血衣青年,捂着胸口血刃,仰面而倒。
‘嗤’收回血刀,藏心凌空一甩,血洒湖面。
也不收刀,只静静的凝视着岸边的树丛,冷声道:“出来吧!你已经跟了我一天了,刀鬼前辈。”
“呵呵。”沙哑笑音玩味,刀鬼身影显现,“刀带戾,人亦带戾,藏心,看来你是变了。”
此言熟悉,今日那炎公子火风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藏心闻之却不为所动,他知道,自与鹰杀一战后,刀心开锋,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刀不再是被动守护,变得主动非常,便是这般戾色的刀了。
可那又怎样?
当下再次冷声,“虽然不知是好是坏,可我知道,这是一柄锋锐无当的刀就好。”
想到过往幕幕,心意更坚,也只有这样的刀,才不会被束缚,才能斩破沉痛的枷锁,试问谁想成天在失败与绝望面前那么无助挣扎呢?
刀鬼继而玩味,“刀心生变,就会变得驳杂,不再纯粹,你现在看似强了不少,可在我面前,你的刀却是顿了不少。”
闻声,藏心凝眉深思。
蓦然间,刀起,寒风吹面,手中血刀滴滴血泪潸然而下,刀落,空气中仅一条血线微波,一刀下,百数刀尾随而至,空间震颤,噼啪作响。
刀鬼见此凝重望之,鹰杀血泪刀,加持自身基础刀法演化神刀,此刀狠厉、驳杂,其威能却更甚单招十倍,已具神刀斩两分火候。
此刀似是明志,示意藏心的人虽已不再像以前纯净,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加的纯粹吗?
心明了,回应刀鬼的关切之意,当下行一礼,“刀鬼前辈,人可变,唯心不变,刚才一刀,认可否?”
刀鬼闻言一愕,口中喃喃,“人可变,唯心不变。”蔚然一叹,“变了,终究是变了啊。”
他不再多言,隐没离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好与坏,对与错,都不是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次日,血戮刀门余下花都弟子被屠尽的消息疯传。
血戮刀主震怒欲杀藏心,却被七星子强压下。
也于此日,藏心再斩离山魔宗十数名弟子。
第三日,五门皆发禁足令,各派弟子深居花都皇宫中,同时,血戮刀主、离山老魔,忍无可忍,勾连抵制七星子。
五门之盟,稍显裂痕。
更是私自发下通缉令,藏心嗜血魔刀、残忍嗜杀之名传遍花都。
满城风雨,弄得花都之人人心惶惶。
冷烟花国旧部众,趁隙深藏城中。
第四日,冷烟旧部暗集,屯于皇宫东门附近,而藏心依旧招摇过世,牵制五门动向,杀进皇宫,再斩十数人,一杀即退,搞的五门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夜晚,冷烟、末主、七星子挥斥方遒,各有所谋,而火风、盈无缺、叶尘三人却是趁机暗聚商议。
第五日,今日正是赏花会之时了。
艳阳高照,
花都皇宫东苑,宽一里,长三里的院子,这里数里长花,齐墙而放,本是鸟语花香,赏景赋诗的绝佳之所。
不过今日,院中央垂吊一人,披头散发,周身鞭影绰绰,血渍残留,样子极为恐怖。
不多时,院上首,五人威严坐落,下面人分五色,各色站成一排,神色均是凝重,而墙外围数百战兵,手持兵器,面色紧张。
这赏花的好去处,可被这些人凝重肃杀的气氛一搅,白鸟散尽,虫不鸣。哪里还有半点闲情意志在了。
与此同时,花都皇宫最高处,观月台,台上一女盛装抱琴,盘膝而坐,于棋盘间落子,此女神色冷冽,正是毒女冷烟。
一白斗篷男子对面而坐,星眉下的眼,尽显浪荡之色,手持一黑子落于棋盘,包围圈以成,正似那夜刀鬼、魏无涯之弈。
落子后,他嘴角一咧,邪笑一声,“冷烟姑娘,今日之后,也不知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呢?”
冷烟闻此,持一白子,手中抚蹉,冷眉间一丝笑意隐隐,“末主此言,甚对,不过小女子绝不会是愁的那一家。”
声落,一颗白子下,“末主,这场好戏就要开场了。”
随声,“砰”,东苑之门被人一脚踢开,此人少年,白衣尽染鲜红,渗血的刀,寒光淋漓。显然来此间时,已杀了不少人。
此声突然,场中五色弟子,见来人,刷刷身影狂闪,结阵而守。
叶奇高挂,血肉模糊的面目中,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一见藏心,声嘶哑,仅一句,“你来了。”
“来晚了。”话罢,藏心纵身而上,刀解锁链,只手拖着叶奇,落于场中,也不管叶奇之地已被数百战兵,数十弟子合围。
上首七星子见此一笑,手一扬,剑令相随,“众人听命,踏北斗天罡,绞杀。”
他七星子做事从来滴水不漏,即是狮子搏兔也要用全力,先耗上藏心一些体力,到时他们几位掌门其上,便能轻松拿下。
不过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今天之会,就是为与末主合作,他要此人,怎么现在都还不现身,这有些不正常了。
而现在的末主正闲情逸致与冷烟弈棋呢,他一摇头,一指黑子包围圈,“冷烟姑娘,既知玄衣此地是陷阱,还一头扎进去,你这一子恐怕是走岔了吧。”
冷烟闻言,轻笑一句,眉宇间隐有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