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痕划过脸颊,红菱就这样狠狠咬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一如从前,
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有记忆以来,便生在雪国了,雪国贫民窟。
雪国之寒,刺骨,何况是贫民窟中。
可贫民窟中之人,乡邻间淳朴,却是热情,对她们孤儿寡母很是关爱,儿时虽苦,却也快乐。
一年,暴雪旱地,颗粒无收,人们苦不堪言,饥荒遍野,人心惶惶。
渐渐,熟悉的乡邻们,儿时玩伴们,都一个个远去,母亲也于那一年,去世了。
一天,一白衣少年来到贫民窟中,不同于脏兮兮的他们,他很干净,是那么出尘,鹤立鸡群,让人眼前一亮。
如此干净的他,与这里格格不入,这让红菱厌恶非常,恶向胆边生,女孩用母亲留下的红袖刀,接近他,一刀刺下。
刀被男孩夺走,她一口咬在男孩手背上,
看着少女倔强,男孩心下疑惑,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咬我?我不认识你。”
女孩不答,咬得更紧,他的手已渗出血来。
男孩吃痛,挣开女孩的口。
看着她脏兮兮的脸颊,却不怒,一笑,他的话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如沐春风。
“我懂了,你的刀,我收下了,我会给你报酬。”
丢下这句,男孩走了。
至此之后,贫民窟中,每天都会有人送来粮食,人们不再孤苦无助,他们欢呼,又恢复了往日热情。
那个少年,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主题。
那之后,她也知道了少年的名字,雪国少国主千源藏心。
从此女孩心中便有一个梦,她想有一天能与这个干净的少年站在一起,并驾齐驱,她怀念那种久违的温馨之感。
台上,藏心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这一幕,太熟悉。
八年前,雪国赏刀会,
少年雪耻,邀战各门同龄天才,她是最后一人。
那时,少女舞刀,唯兴而舞。
藏心虽看得有疑,却也是刀过不留情。
红袖小刀指于女孩颈脖前,
“你败了!”
虽败,女孩却不恼,“你记得我吗?”
“不认识。”
女孩脸变,一口咬在藏心手背上,齿印深可见骨。
夺下男孩手中红袖,女孩冷脸转身,“你不记得,就将它还我,下次,我定要取你性命。”
原来她是她,她不是使刀吗?眼神下移,遽见女孩袖中,一红痕刀鞘,眼一缩,此刀他用了四年,最是熟悉,原来真是她啊。
砰,内气一运,震开红菱之口,藏心别过头去,不再看女孩眼睛。
女孩被震开,火风上台扶住师妹,玩味之色已然不再,看向别过头,不敢面对的藏心,怒声,“千源藏心,你敢伤我师妹?”
火风怒声,藏心依旧不答,沉默。
他知道,火风说的伤,不仅是伤,更是心中之伤,少女的心意他何尝不知,奈何时过境迁,花已非花,仅少年心有所属罢了。
见藏心不发一言,火风更怒,
却被少女挥手打断,“师兄,我已经败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吧,我想出去走走。”说完,少女下台,再不看台上一眼,消失于人群中。
火风看着师妹,伤神而去的背影,俊朗的面皮上,不自觉抖了抖。
师妹就是如此,倔强,火爆,却也脆弱,不擅表达。
火羽门人星凋零,他母亲早逝,父亲身为门主,整日练功,幼时,他一直孤单,后来,有了师弟师妹们,他才觉得门里,像一个家了。
他是师兄,长兄如父,便一直关爱着这群可爱的师弟妹们,看着他们从孩子,漫漫长大,他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高兴。
而师妹,是派中唯一的女弟子,又是最小,他甚是溺爱,他很享受那种浓浓的兄妹情,或也有着其他情愫,隐藏心间,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伤他师妹,比伤他十倍还痛。
转头怒视那个握刀少年,“咔擦”,一柄火扇展开,他已有些压制不住胸中怒火了,“千源藏心,人有千种、万种死法,你想尝试哪一种?”
场中瞬息万变,红菱走,火风上台。
一声怒喝,一战落幕,又是一战开端。
情字扰人心,让藏心心绪不宁,可还有很多事他需要知晓,更有很多事要他去做,强压下心间莫名感触,握刀再战一场。
可心绪已生,压就能压得住吗?
此一战,藏心先动,心绪不宁,便唯有出刀,不断出刀,刀势沉重,带心中杂陈之感,黑刀高举,正是《基础刀法》刺字诀。
不退之刺,似要明心中之志,刀出,藏心有感,男儿在世,当不退缩,不论生死,或是感情,刚才真是太过窝囊。
“火风,此刀聊表心意,慎接了。”
黑芒乍现,刀出风云变,不退之刺裹挟百刺之击,百刺皆不退,于火风身前,刀影再变,凝于一点间。
眼见黑芒,人群纷纷退避一步,小魔君的下场,还在眼前,这一刀虽比那一刀少点什么,可一往无前,气势可怖非常。
台上,
火风眼神微咪,此招唯功,不御,是对刚才逃避的苛责,那么此刀就是对敌之刀,亦是对己之刀了。
真是人心狠,刀难御。
心中一声感慨,他眯眼带笑,既然难防,那便功取。
火光乍现,若影流风,“咔擦,”火扇再展,玄奥内气,流转与扇尖,火束激发,后发先至,一道流光,射向藏心握刀之手。
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