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六世对凯撒是有着很高期待的,其实他对自己的女子都很有期待,除了杰弗里那个熊孩子之外,他当初曾经为乔瓦尼和凯撒制定了严谨而又周密的未来计划,按照那个计划,乔瓦尼可以成为未来教皇国的军事统帅,而凯撒可以在有一天成为波吉亚家的第三位教皇。
这样波吉亚家就会一直昌盛下去,至少在将来的一百年当中,他们的家族都会是罗马和伊比利亚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可是乔瓦尼突然死了,这个打击对亚历山大六世可以说是致命的,即便后来凯撒一直试图向他证明即便没有乔瓦尼,他也可以完成亚历山大六世一直渴望实现的梦想,但是亚历山大六世的内心里却始终无法抹去那难以平抑的悲伤。
而且亚历山大六世心里隐约有种感觉,那就是如果乔瓦尼活着,或许他们和亚历山大的关系会变得更融洽些,因为虽然乔瓦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与亚历山大之间亲密的关系,可是他似乎对亚历山大要比凯撒和蔼得多。
这大概要从第一次罗马涅战争说起,从那次之后乔瓦尼对亚历山大的态度就有了很明显的改变,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亚历山大和卢克雷齐娅之间那完全不足为外人道的暧昧关系,这曾经让教皇认为是可以改善与那个年轻人关系的一个好机会。
只是一切都让乔瓦尼的意外身亡破坏了,而凯撒显然不是个能和任何一个妹夫好好相处的大舅子,至于其中的原因,亚历山大六世并不想去深究,可凯撒的确是导致波吉亚家与亚历山大关系紧张的主要根源。
“你认为贡布雷威胁到我们了?”教皇沉默的看着儿子,凯撒显然喝了不少酒,以至他都忘了戴上遮挡他那张被梅毒毁掉的面孔,看着他不停的用手帕擦着脸上那些已经微微溃烂的暗红瘢痕上溢出的浓水,教皇随手煽动了几下,驱赶开空气中隐约的难闻气味“你不觉得他正在为我们家族赚取迄今为止最大的财富吗,你只要看看最近的收益就该知道这一年多以来我们有了多少进项,最关键的是,你应该知道这让我可以理所当然的直接干预教廷的财政。”
虽然教皇号称是上帝在人间行走的代理人,也的确拥有着整个基督世界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这并非意味着教皇就可以真的为所欲为。
或许在几个世纪前可以,或者在乌尔班二世与英诺森三世时代可以,但是在如今,经过几个世纪的角逐博弈,枢机们终于从大权独揽的教皇手里撬松了的几块墙角,其中除了争取到了一些具有特殊影响的教区几乎完全是归那些枢机主教自行管辖之外,关于梵蒂冈的财政也已经逐渐形成了由一个专门的财政委员会管理,而教皇是不能轻易插手这其中事务的一连串改变。
而现在,通过发行拉迪亚金币,亚历山大六世再次堂而皇之的向教廷财政伸出了手,他以拉迪亚金币是教廷信誉担保,而他本人是这个担保的担保的名义公然要求财政委员会必须每个月必须向他专门提出报告,同时他还任命自己的私人秘书诺梅洛组织了一个被称为‘教产审核会’的工作小组,在自认小组长的同时,他让诺梅洛担任他与财政委员之间的联络人,以便随时了解梵蒂冈的财政状况。
这些举措让很多人不禁惊呼亚历山大六世要试图恢复当初由教皇一人大权独揽的局面,可是发行拉迪亚金币给教廷带来的明显财政状态转好的迹象却又让枢机们一时间无法拒绝。
可是现在,凯撒却忽然提出要与亚历山大为敌,这让教皇不禁很不高兴起来。
“父亲我当然知道那个人为你做了许多,我还知道当你们两个人密谋抢劫那些贵族和富商的钱时却没有提前告诉我,让我当了一回傻瓜!”
“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从中破坏,甚至还会认为这也许是趁机杀掉亚历山大的好机会,”教皇愤怒的说“事实上我们做的很好,而你险些把事情搞糟。”
“那么你认为他比我有用是吗,所以你把卢克雷齐娅送给了他,让她去给那个贡布雷当情妇,为他生孩子,而从没问过她是不是愿意?”
“住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亚历山大,或者说你恨所有和卢克雷齐娅有关的男人,甚至包括你的哥哥乔瓦尼!要知道如果他活着就不会提出这样愚蠢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该怎么为波吉亚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自己内心那种根本不能宣之与众的原因去陷害自己的家人,”教皇对着儿子吼着,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还有要记住我是你的父亲,是我给了你生命,我更是上帝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者,我不允许你对我这么说话,你是在冒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上帝的人!”
“你是这么想的,我恨乔瓦尼?”凯撒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不是还怀疑是我谋杀了他,还有听听你对那个人的称呼吧,‘亚历山大’,多亲密的称呼,或许在你心目中他和乔瓦尼才更称职当你的儿子,那我是什么?!”
凯撒大声的质问,他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因为气恼干脆推翻了挡在面前的大理石地球仪,随着地球仪砸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声音,立刻有几个侍从匆匆闯了进来。
“都滚出去!”
教皇向那些一脸惊容的侍从吼着,他不停的剧烈咳嗽,在喝了贴身仆人给他倒的葡萄酒后,教皇才稍微缓过来点。
当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时,看着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