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宫相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期盼,奥斯本稍稍点头,暗示正如她想的那样。
一旁的威尼斯使者默默的看着这个人,他这时候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之前手下对他说过那个似乎人面很广的裁缝,而对这个人他丝毫没有一点的轻视。
只是这人虽然对他同样很恭敬,可却没有露出什么暗示,这不禁让使者有点担心可能手下的事没办好,或是根本就还没有机会和这个人接触。
使者心里胡乱想着,直到奥斯本在快要离开时忽然对他说:“大人,您有一位朋友之前刚刚来过我的店,他好像希望我能为您缝制一套衣服,所以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光临我的小店。”
使者稍显意外的看了眼奥斯本,他没想到奥斯本会当中宫相夫人的面忽然主动提到这件事,不过能有个消息总是好的。
而宫相夫人等使者刚告辞离开,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音问:“那个加缪里怎么说?”
看着满脸期待的宫相夫人,奥斯本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不太好办夫人,执政官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他说自己对总督没有什么影响,也无法在总督面前为您的家族说话,事实上我觉得他说的其实没有错,弗洛门萨不是个容易被说动得的人,哪怕他是你女儿的丈夫。”
“或者说这更糟糕,弗洛门萨一直希望通过和我家的联姻给他带来好处,要知道国王一直在鼓励阿拉贡贵族和卡斯蒂利亚人联姻,就和他与女王联姻一样,他希望通过这种手段加强两国的关系,可是对弗洛门萨来说,我的家族现在成了他的累赘。”
“这的确有些不幸,不过夫人我得说或许您并非完全没有希望的。”奥斯本意味深长的看着宫相夫人“或许有人这时候能够帮助您,甚至帮助您的家族。”
宫相夫人露出了诧异神色,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奥斯本,她想不出如今还有谁能说服弗洛门萨。
“不只是您,那位威尼斯人也同样可以得到帮助。”奥斯本向使者消失的方向看了眼。
加缪里坐在他心爱的花园里,大片的紫色花束让他的庭院看上去和其他贵族的家多少有些不同,或者说与其他人相比起来,他更懂得如何享受眼前平静的时光。
“威尼斯人来了,他们还是来请求支援的吗?”加缪里问着身边的人,他的精神不是很好,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会糊糊涂涂的睡过去,等他醒来时也许就忘了之前的事“还有什么?”
“那个裁缝奥斯本为宫相夫人的事来找过您。”因为不知道大人是不是还记得这些,旁边的人小心的提醒着。
“哦,对,”加缪里似乎这才想起来似的应了声,可随后他的眼神就落在眼前的花坛里不动了,直到那人以为他又睡过去准备叫醒他时,加缪里忽然开口说“也许我错了。”
“您说什么大人?”手下有点不解的问。
“我说我可能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但愿还来得及改正。”加缪里向旁边的人有点费力的抬起手“去把奥斯本找来,告诉他我改变主意了,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说完加缪里就有点急促催促了两声,直到看着手下匆匆离开,加缪里稍显激动的情绪才略微平静下来,他招呼着仆人推着自己在花园里慢慢走着,嘴里只是喃喃的说:“威尼斯,奥斯曼人,贡萨洛,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克立安再次来到了布希达特老头在小巷里的那所房子,这次房子里只有老头一个人。
看着坐在对面安静的喝着劣质葡萄酒的克立安,布希达特老头神色阴沉。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救那个莫迪洛吗?”克立安问了句,看到老头没有开口他就放下酒杯,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神色“其实我也未一定要知道,不过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回西西里。”
“不要告诉我,”布希达特老头忽然说“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只要这件事结束之后你立刻离开西西里,至少不要在巴勒莫出现了。”
“我会离开的,其实这个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呆,”克立安向屋子四周打量一下“不过在离开前我得办完我的事,然后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但愿这样吧。”布希达特老头低声嘟囔了句,他对克立安有着本能的戒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回西西里,可就如他说的对克立安的事他一点都不想多知道。
“想办法把我送进王宫,”克立安忽然对布希达特老头说,看到老头似是要拒绝,他抬手竖起一根食指来回摇了摇“不要急着拒绝。”
“你会给我惹麻烦的,”老头焦急的说“弗洛门萨是个很凶残的人,他会报复我们所有人。”
“可你之前还想救出那个莫迪洛不是吗,现在反而害怕了?”克立安看着老头“不过你认为我一个人能在王宫里做什么?而且你认为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你能阻止吗?”
布希达特老头沉吟了下,他知道克立安说的不错,最重要的是他清楚这个人可怕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或许早就在克立安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让人把他剁成了碎块,可老头知道如果没有把握他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布希达特老头很担心克立安会用自己的家族亲友为要挟,所以他在克立安出现后他就把所有家人都打发出了城,可即便这样他也并不想和克立安公然闹翻。
“只有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