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拉拉投降了。
看着费拉拉的旗帜缓缓从城墙上落下,凯撒的心跳难以抑制的急促跳动起来。
即便是最后一刻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的凯撒,当听说派出去的使者带回了费拉拉接受劝降的回信时,甚至怀疑这是费拉拉人耍的花招。
可随着由两个费拉拉贵族作为谈判代表出城洽谈投降的具体事宜,和随后城堡上的战斗旗帜落下,凯撒到了这时才相信他的敌人已经向他屈服。
这让凯撒真是既意外又惊喜,他实在太需要这个胜利了,或者说实在太需要用这个胜利证明自己在罗马涅的存在。
从兵临城下到接受条件投向,费拉拉只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不到2天的时间,而这其中他们不但没有付出一点点的伤亡,甚至连正式的战斗都没有进行过一次。
凯撒并不认为这是费拉拉的软弱,而是因为他的敌人知道如果根本无法和他抗衡才最终被迫投降,正因为这样,凯撒对自己军队的信心也不由变得强大了起来。
哪怕是知道接下来可能要与蒙蒂纳军队正面交锋,他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感到忐忑了。
不过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让凯撒真正高兴的是他知道这么一来蒙蒂纳人就完全没有了继续干预费拉拉事务的借口,他们如今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收拾收拾滚回他们的蒙蒂纳去。
凯撒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利害的人,也不是只要头脑一热就不考虑后果的武夫,他很清楚蒙蒂纳人干预的理由,也更知道该如何堵住蒙蒂纳人的嘴。
正因为这样,他才急于在蒙蒂纳军队到来之前占领费拉拉,显然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求,所以才让费拉拉这么快就迫不及待的投向了他的怀抱。
凯撒决定尽快进城,他虽然已经派人到雷诺河南岸拦截,但是他对是否能真的挡住蒙蒂纳军队却没有什么信心。
费拉拉派出的谈判代表是个很谨慎的人,就是在已经明确表示会放下武器的时候,也依旧希望能通过一个正式的仪式让凯撒承认向费拉拉承诺的条件,只是这对已经迫不及待的凯撒来说就显得有些太麻烦了。
所以他干脆用直截了当的方式证明自己是费拉拉的征服者,那就是让人把那个谈判代表绑在他的炮车上,然后赶着隆隆作响的炮车向费拉拉的城门走去。
即使是在进入城门之前那短暂的瞬间,凯撒还担心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这一次上帝似乎真的眷顾了他,直到他的军队进入城市,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凯撒在费拉拉的政务宫草草举行了他的受降仪式,直到这个时候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还有什么能改变眼前这个事实吗,费拉拉已经成了他的所有物,不论是一直对罗马涅有着巨大野心的威尼斯和热那亚人,还是几乎已经成了这片土地统治者的亚历山大,他们都不能不承认他对这座城市的权力,除非他们真的打算冒着与教廷全面开战的风险,而这个时候与梵蒂冈交战就无疑等于是间接的和法国人为敌,因为就在凯撒出兵费拉拉的当天,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发表了个十分罕见的声明,他以教皇的名义欢迎路易十二对意大利的“武装援助”,因为这片土地如今正“陷入毫无秩序和混乱的可怕局面之中”。
凯撒相信教皇如此鲜明的表示站在法国人一边的言论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半岛,到那时候,任何试图阻止和抵抗他的人都会被视为是破坏意大利局面的罪魁祸首,到那时候法国人武装干预的大军完全可以毫不犹豫的把阻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切敌人碾成碎片。
凯撒为这个前景感到欣喜,随意即便就在受降仪式还没有完全结束,就有人从雷诺河防线逃回来向他报告,他认为至少能抵抗上两天或许还会更久的雷诺河防线,只维持了不到半天就在蒙蒂纳军队的强攻下彻底崩溃,按照报告者的描述,蒙蒂纳军队甚至没有使用什么战术以便给敌人造成佯攻或是掩饰会进攻哪座桥的假象,在只经过了开始一阵看上去还算有些用处的抵抗后,随着蒙蒂纳人稍微表现出足够激烈程度的进攻yù_wàng,教皇军就在敌人第二轮火炮进攻开始之前动摇了。
“随后所有人都开始逃命,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引起的,不过整支军队就像秋天狩猎时候被追得到处乱跑的野兔群开始逃起来,所有人只想把其他人甩在自己身后。”
这样的形容让所有人听到的人都恐慌起来,直到凯撒用坚定的声音提醒他的军官们:“你们是站在已经被征服的费拉拉城里,不论如何这里已经升起了教皇的旗帜,那么除非是正式与梵蒂冈为敌,否则这里已经属于教皇已经毋庸置疑。”
凯撒的话让他的惊慌不安的手下们渐渐冷静了下来,当他们听到年轻的瓦伦蒂诺公爵宣布把费拉拉献给教皇的时候,那些军官们先是一愣,接着就发出了醒悟后的欢呼。
他们忽然意识到,再也没有比这个办法更聪明的了!
费拉拉一旦成了教皇的直属领地,那么任何试图染指费拉拉的人都无疑等于是在正式向教皇本人宣战。
虽然如今教皇的权力已经无法与当初乌尔班二世,克莱芒一世,或者是英诺森三世时代那样权柄赫赫,更无法与教廷鼎盛时期甚至能让那些大地上最强大的君主也不得不屈膝下跪相比,但是教皇还是教皇,梵蒂冈也依旧是那个梵蒂冈。
把费拉拉献给教皇,这是凯撒早就想好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