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孚莱依第一次开始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怀疑。
之前哪怕是在里窝那战斗中面对凯撒的进攻,当下定决心后他也坚信自己是正确的,现在听着从城堡方向传来的枪声,他不由对自己在刚一听到有敌人侵入城里就做出带人迎击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上当了!”
这是奥孚莱依脑海里闪过的唯一念头,这些来意不明的敌人,他们的目的是绑架阿方索公爵。
奥孚莱依大声招呼着巴尔干人,同时他的用力夹紧马腹向城堡方向带头奔去。
如果阿方索被劫或是死了,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奥孚莱依只稍微想想就觉得头有些大了!
伯爵对比利谢利的重视并非是因为这里有什么值得必须占领的资源,而是因为这里是那不勒斯王室成员所拥有的领地中,领主的身份地位和血统关系距继承那不勒斯王位最近的人。
阿尔特马拉王室的西西里王国因为从一开始就是由私生子继位,所以在其他王室来说受到禁止的非婚生子无继承权这一条禁令在西西里王室来说其实是很模糊的,正因为这样阿方索之前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提出王位宣称。
而亚历山大选择这里这里作为那不勒斯王室迁都后的落脚点,虽然奥奥孚莱依并不清楚这其实是亚历山大在为将来箬莎取代阿尔弗雷德做准备,可他也很清楚一旦阿方索落在别人手中会带来什么样的大麻烦。
“听着,我们必须救出公爵,可是如果事情有变,必要时候我允许你们杀掉所有敌人。”奥孚莱依向跟在后面的手下吩咐,看到手下们露出意外神色,他神情严峻的说“记住要么救出公爵,要么打死他,阿方索绝对不能落在敌人手里,明白了吗!”
听着手下纷纷发出应声,奥孚莱依深吸口气,他觉得这个夜晚实在有些漫长,这时候他唯一盼望的是等到天亮伯爵大人的人赶来时,虽然有些混乱可比利谢利的一切都还是“正常”的。
比利谢利并不大,除了城堡,整个城市是个不规则的方形。
奥孚莱依之前留下守护城堡的巴尔干人人数不是很多,不过战斗力却是很强的,所以如果不是偷袭,奥孚莱依并不担心阿方索可能会出事,但是因为他刚刚遭遇的敌人让他有点担心是在有意把他们调离城堡,那么进攻城堡的敌人就很可能是采取偷袭了。
枪声听上去并非很激烈,而且时断时续,这让奥孚莱依就更加担心,因为如果巴尔干人及时发现了对手,那么他们就会利用城堡的地形组织防御,以巴尔干人所拥有的火器和对他们的训练,枪声是不该这么杂乱而又断断续续的。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敌人已经偷袭攻破了城堡,巴尔干人正在凭借城堡里的建筑进行抵抗。
奥孚莱依用力抽打马匹,随着发出痛叫战马的四蹄在街道上敲击出剧烈急促的一片声响。
城堡就在前面了,奥孚莱依摘下帽子向身后的用力摇摆,他旁边的人嘴里立刻发出提醒的的叫喊声,巴尔干人闻声开始散开队形,他们尽量让自己之间的距离拉开,即便街道狭窄也前后分开,同时他们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了下来,直到在距城堡不太远地方渐渐放缓下来。
奥孚莱依看着大门敞开的城堡犹豫了下,他怀疑这时候可能会有敌人正隐蔽在城堡的暗处准备阻击他们,不过他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最重要的地找到阿方索,不论是活的还是死的。
“跟我冲!”奥孚莱依下达了命令,这是他成为亚历山大身边的行军队长后第一次这样带领军队发起冲锋,以往年轻的队长更多的是作为军队的管理者帮助伯爵,而现在他却是个骑兵指挥官。
当第一声枪声从暗处响起时,奥孚莱依不由在心里喊出了“上帝”,他祈祷这一枪不要打中他,那样他就有机会冲进城堡,只要冲进了地形复杂的城堡,对方就没有机会利用火枪对他们造成大的伤害,就如同守卫城堡的巴尔干人也同样奈何不了他们一样。
座下的战马身子忽然颤抖了下,在这种冲锋的时候这个动作足以造成致命的错误,果然奥孚莱依的身子刚刚警惕的绷紧,他的人已经被从掀倒的马身上甩了出去,他重重的撞在了一辆马车的车轮上,不过他没有感到有太大的疼痛,然后他就看到一具歪斜向一边的尸体的脑袋因为他的撞击不自然的向后扭着别在被挤断的车轮缝隙里。
奥孚莱依挣扎的爬起来,他想要从地上找到武器,可却什么都没找到,于是他只能站在马车后面弯着腰不住向后面跟上来的士兵吼着,要他们尽量冲进城堡里。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奥孚莱依的队伍回来的会是这么快,而这些巴尔干人又是这么凶悍,所以当紧随在后面的巴尔干人冲进城堡大门时,第二批火枪声才刚刚响起。
“这种时候你们应该在第一次射击的时候就集中全部火力,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人堵在在这种街道上!”奥孚莱依向那些看不见的敌人用力挥挥胳膊表示挑衅,他觉得自己已经受够了,这个比利谢利似乎就是他的克星,在这里他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顺利“冲进去帮他们,听到没有,我们的人在战斗!”
巴尔干人开始挥舞起了马刀和短斧,在这种地形蹩窄的建筑里,除非是防守一个无法攻进去的入口,否则装填麻烦的火枪变的不是那么方便了,到了这时奥孚莱依的人才真正与敌人交上了手。
让奥孚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