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拉斯二世微微露出心领神会的样子,然后他又略显好奇的问:“说说你说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您说那副画啊,那是我的朋友拉斐尔·桑希为祝贺比萨公爵小姐的施洗而做的,说起来当时教皇的儿子凯撒也在场,如果您看到那副画就会注意到,在画右上角的一个守护天使就是他的形象,不过请原谅我私下里说一句,听说凯撒大人虽然对这幅画很满意,可教皇陛下似乎不是那么高兴。”
“为什么?”拉迪斯拉斯二世有些好奇的问。
听国王这么一问,普拉托就歪歪头撇撇嘴,一副私下里说小话的样子:“据说教皇陛下认为应该由自己而不是比萨主教为公爵小姐施洗,虽然他不但派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派了佛罗伦萨的圣马克修道院的院长去观礼,可教皇陛下还是觉得这好像是亏待了自己的外孙女。而且他还为那副画里没有把自己画进去有些恼火,为这个他曾经命令我那位朋友把他的形象加入进去,只是如果那样就可能会破坏整副画的的外观这才罢休的,谁知道呢,伯爵总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让那么多大人物为他女儿的施洗观礼也是很平常的事。”
拉迪斯拉斯二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不过只一会他的眼神又落在普拉托的脸上。
“不过我看你似乎对那位伯爵不以为然,或者说你好像对他有些怨言?”
“陛下您可不要这么说,我只是个商人,怎么能对蒙蒂纳伯爵那样的大人物有怨言呢,”普拉托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安,可在国王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悻悻的说“实际上我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好差,居然在这里都能听到关于那位伯爵的消息,要知道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或者说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好事,毕竟我们都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
“发生了什么,给我好好说说关于那位伯爵的事,”拉迪斯拉斯二世有点不耐烦的催促着“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陛下,”普拉托琢磨了下先是这么说了句,可不等已经皱起眉的拉迪斯拉斯二世开口,他下一句话就让波西米亚国王不由一愣“不过我倒是知道他正在和有名的富格尔家做生意。”
拉迪斯拉斯二世原本已经皱起的双眉立刻舒展开,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普拉托,就在普拉托有些暗暗提心吊胆的时候,国王忽然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不过也许你可以和我共进晚餐,到那时候你再好好向我讲讲这位伯爵。”
就在拉迪斯拉斯二世和布加勒斯特的贵族们为在萨格勒布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意外时,在萨格勒布的城外,亚历山大正和贡帕蒂一起沿着起伏绵延的山路向前缓缓走着。
在他们的身后是已经渐渐远去的萨格勒布,而他们脚下这条路的前面,则是沿着逐渐隆起的山脊向东延伸。
这里是喀尔巴阡山脉与巴尔干山脉接续相连的一片山区,从亚德里亚海上吹来的海风从这段两片山脉之间相对低凹的山地向着东南欧的内陆吹去。
同时因为这片地方风向流通,让原本因为被挡在巨大山脉之下无法贯通导致冷空气滞留而使得气候变得阴冷的四周地区的气候,显得比其他地方都要清爽得多。
远处的半山坡上可以看到一片片移动的白云,不过如果走进就会发现那其实是牧羊人在赶着大批的山羊。
那些山羊可以在不论是人还是马都无法经过的陡峭山路上如履平地的蹦跳,特别是一些精力旺盛的公山羊,更是总喜欢站在突出到陡坡之外的石头上,傲然的盯视着下面经过的人或是羊。
“您原本可以向那位子爵要更多的东西,”贡帕蒂一边走一边有点惋惜的说“您帮助他夺取了公爵的宝座,这可是真正的恩惠,可您除了要他履行允许您征召当地人为兵之外没有提出任何其他要求,不过在我看来您虽然慷慨,可那位子爵却未必会感谢您。”
“怎么会感谢呢,”亚历山大向贡帕蒂笑笑“要知道对他们来说不论我们来自哪里都是外国人,虽然都是公教徒,可实际在他们眼里我们和奥斯曼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倒是,至少对那些正教徒来说,我们或许比奥斯曼人还坏。”
贡帕蒂很以为然的点点头,自从进入萨格勒布之后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那些正教徒的敌意,这让贡帕蒂甚至有种自己其实是在异教徒领地的错觉。
对贡帕蒂的抱怨亚历山大没有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告诉这一点点的敌意,与新教崛起之后引发的如飓风般席卷欧洲的宗教大分裂比起来完全是不值一提。
说起来经过千年的恩怨纠葛,公教与正教之间的矛盾其实在已经比多年前温和了许多,就如赫尔瓦子爵说的那样,他的父亲西格纳契公爵被害,与其说是因为改宗,不如说是因为他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至于这些人是谁,赫尔瓦给出了一连串的人名,其中北波斯尼亚的鲁瓦?侯爵俨然高居名单之首。
按照赫尔瓦的说法,那些人因为感觉到他的父亲成为了他们角逐波斯尼亚国王的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