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让凯撒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
站在二楼的窗口前,可以看到街上那奇怪的一幕。
三方人马站在一条街上,所有人似乎都在看着别人,可也有很多人的目光投向奥尔迦拉的小楼。
在来到奥尔迦拉的房子后,亚历山大就让奥尔迦拉把自己的落脚点派人告诉了贡萨洛与科茨察赫这两位如今罗马的太上皇。
在离开梵蒂冈后,他没回马力诺宫,更没有如卢克雷齐娅说的那样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领地,而是来到了罗马东城,就是因为知道这里不属于波吉亚父子管辖。
外面的人还在相互对峙,贡萨洛的队伍已经快来到凯撒队伍的前面,双方的士兵可以清楚的看到对方鼻子眼睛,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上哪怕是一块还没有洗干净的污渍。
可以听到轻轻的兵器碰撞声,再近些的时候甚至可以隐约听到有人扯动弓弦时出的沉闷吱呀声。
在这个距离上,如果有人射出一箭,没有人相信会射偏,也没人相信能幸免。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这么盯着别人,更何况还都是男人,”贡萨洛忽然开口,他看着凯撒出哈哈大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到奥尔迦拉夫人的房子里聚会一下,只是不知道现在你的身份是不是适合。”
“我已经脱离了圣职,这是个很遗憾的事情,不过我对上帝的信仰没有丝毫改变。”凯撒点头回应,他看到贡萨洛又要开口,就忽然回头看向另一边的科茨察赫“宫相大人,我没想到您同样对美人有着这么大的兴趣,不过我很奇怪难道们每次都是带着这么多的人出来找乐子吗?”
宫相饶有兴趣看着凯撒,他对这个年轻的波吉亚认识的不多,但是从他勇于放弃圣职那天开始,科茨察赫就注意上了这个人。
而乔瓦尼的死让科茨察赫在吃惊之余对凯撒更是有了新的认识,这是因为不论乔瓦尼的死是否与凯撒有关,从现在开始,这个人已经是波吉亚家除了亚历山大六世之外,最值得注意的人了。
科茨察赫很清楚,对亚历山大六世的野心,马克西米安皇帝从来都是很在意的,或者说是凡是来自梵蒂冈的任何举动,都足以引起帝国皇帝的戒心。
宫相微微抬头看了看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的亚历山大,忽然间他有种错觉,就好像一场经常凶险的狩猎,所有人都是猎人又都是猎物,而只有站在楼上的亚历山大,好像才只是那个猎人。
“罗马不是座平静的城市,我们这样才能感到安全,”科茨察赫慢慢走到凯撒面前,他用手指向凯撒点了点笑着说“知道吗,我向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同样认为自己是最勇敢的,直到几次教训之后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特别是在罗马这样一个地方,就更是要保护好我们自己,毕竟你的哥哥乔瓦尼刚刚用生命告诉了我们什么叫小心谨慎。”
凯撒的脸颊在微微颤抖,他在愤怒之余又感到异常的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宫相会如此的讥讽他,甚至还用乔瓦尼在暗示什么。
人人都知道马克西米安皇帝正试图借用一次次的联姻,把他的势力推向欧洲大6的各个角落,他让儿子娶了伊莎贝拉女王与斐迪南的女儿胡安娜,而又通过种种手段让女儿成为了如今的低地国家的合法继承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哪怕将来作为低地省总督的英俊者菲利普与胡安娜没有留下子嗣,低地省份的权力也不会落在其他家族的手里。
对这样一个正用盘根错节的关系笼络整个欧洲的人的来说吗,如果他选择与波吉亚家为敌,那就太麻烦了。
凯撒在这瞬间想到了太多的东西,他觉得有必要立刻把这一切告诉父亲,至于说正在楼上看好戏似的贡布雷,在这一刻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抬头看了眼正笑吟吟与他对视的亚历山大,然后目光落在旁边正依偎在亚历山大怀里的卢克雷齐娅的脸上。
四目相对,凯撒注意到卢克雷齐娅的脸上露出了个明显不安的神色,这让他的心情更糟糕。
他保证卢克雷齐娅从来没怕过他,她总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是在结婚之后,她也是总是更愿意和他而不是那个所谓丈夫相处,可现在她却在怕他,当他看向她时,她甚至还下意识的往身边男人的怀里挤了下。
凯撒慢慢举起手里破甲剑,锥形的三角剑尖指向亚历山大,在无声的凝视中,凯撒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卢克雷齐娅脸上露出了惊恐神色,她太熟悉她的兄弟了,凯撒的样子让她知道他真的生气甚至起了杀心,她一把抓住亚历山大,想要把他从窗子前拽开,似乎这样就能避免可怕事情的生,但是她的身子却被亚历山大紧紧揽住,根本不能动。
然后她的头被略微强迫的抬起来,炙热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
亚历山大居然当着凯撒的面吻了她,这让卢克雷齐娅心里浮起一阵无法形容的异样感觉。
凯撒慢慢低下头,他觉得如果再看着这一幕他彻底失去冷静,这不是他希望出现的结果。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要强行进攻小楼,旁边的那两个人是不是会真的拦截自己,甚至不惜与他生冲突,但是他不想冒这个险。
这不是一个波吉亚应该做的,这种时候轻率的举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凯撒把剑收起来,他分别向面前的两个人微微鞠躬示意,哪怕是面对贡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