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牧师这时候已经不会因为这可怕的烫伤惨叫,他的身子被人慢慢放倒,和地上的热油混在一起的,还有从脖子上不住喷出的血水。
“蒙泰罗枢机应该在更里面地方,”克立安小声说了句,他和面具人一前一后沿着围绕着教堂顶楼边缘的狭窄木板悄悄走着,直到他们从一群看上去慌乱不堪的神甫头顶上走过,来到一堵从下向上直通楼顶的石墙前。
石墙唯一的入口在下面的一条走廊上,而门口站着的两个卫兵引起了克立安的的注意。
“我敢打赌枢机就在这堵墙后面,”克立安压低声音“自从法兰克福大主教死了之后,这些人就都给自己安排了卫兵。”
面具人点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克立安刺杀法兰克福大主教的举动的确吓住了太多的人,不论是主教还是贵族一时间都人人自危,所以也就难怪克立安会变得这么自以为是,甚至连长老们的话都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克立安要干这些事。
克立安小心的沿着阴影向下滑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小心,这些卫兵其实并不好惹,更主要是他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尽人皆知,他需要让蒙泰罗悄无声息的死掉,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花了大家前的人满意。
一个卫兵似乎听到什么,他警惕的向克立安隐藏的方向看来,不过因为隐藏的很好,克立安并不担心他会发现自己。、
果然,那个卫兵看了一阵后终于还是没有发现藏在暗处的克立安,而这短暂的迟疑,足以让面具人很利索的来到了距离两个卫兵很近的地方。
袭击几乎是同时发起,又是同时结束的,分别从两边扑向卫兵的两个人干净利落的分别割断了各自目标的咽喉,让他们从开始就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机会。
当伸手轻轻打开房门的时候,原本还很冷静的克立安也多少有点紧张,和法兰克福大主教不同,蒙泰罗是位枢机主教,这就是说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有可能会成为教皇,而现在他就要死在克立安的刀下了。
这一刻,克里安觉得心跳的厉害,这并非完全是因为他杀掉的有可能是未来教皇,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杀死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克里安小心的闪进房间,他踩在地毯上的脚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当看到厚重帷幔后一个斜靠在四柱床一角的身影时,他屏住呼吸让自己的手更稳些。
克里安知道那个人不是枢机。
从修道院的耳目那里他已经知道,蒙泰罗枢机因为受到惊吓发病不得不卧床,在他身边这时候只有一个人,是枢机身边一个已经跟了他很多年的仆人。
克里安的脚下放慢,当他绕过遮盖着帷幔床柱时,手里的短剑敏捷的举起准备刺下。
原本坐在床边面对床上的人本能的抬起头。
看到那张脸,克里安霎时发出一声低呼:“司铎大人,怎么会是你?”
坐在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因为眼前有人拿着把刀要杀他而露出惊慌神色,他慢慢站起来看了看一脸错愕的克里安,低声笑了笑。
“怎么,没有想到是我吗?”那人慢慢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刺客。
“的确没有想到,”短短时候,克里安已经从意外中冷静下来,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蒙泰罗枢机收起了刀,然后躬身行礼“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司铎……”他顿了下,改口说到“主教大人。”
原巴勒莫司铎,如今的巴勒莫主教阿方索向克里安伸出了手,他手上硕大的红宝石主教戒指在灯光下闪着红晕的光,当克里安亲吻上去时,就好像在吸允一滴醒目的血滴。
“你要杀蒙泰罗枢机是吗?”阿方索漫声问,看到克里安要开口,就又微微摆手阻止了他说话“你离开我身边很久了,完全可以自己决定该做什么。”
克立安眼中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他再次向阿方索低下头,用卑微的姿态试图从他那里获得原谅。
“大人,求您不要这么说,我完全听从您的命令,”克立安低声说“如果您要枢机活着,我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他的安全,绝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只求您宽恕我刚才对你的无理和我的无知。”
阿方索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克立安的惶恐,他低声说:“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是谁要你来杀枢机大人的。”
克立安犹豫了一下,可当他看到阿方索那平静却让他感到畏惧的眼神后,他终于妥协了。
克立安凑到巴勒莫主教耳边低声说出了个名字,然后他就满意的看到了新主教脸上露出的诧异神色。
“为什么?”阿方索有些迷惑的看着克立安,看到克立安同样不知所以的神色,阿方索不由向床上昏睡的蒙泰罗看去“他为什么杀这个昏庸的马屁精?这个人除了讨好他的主子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阿方索说到这里忽然微微一顿,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细端详着枢机一会之后忽然笑了起来。
“执行你的使命吧。”阿方索忽然命令。
对阿方索忽然改变态度,克立安没有问为什么,他只是干净利落的拔出短剑,手起剑落,一剑刺穿了躺在床上还在昏睡的枢机的心脏!
蒙泰罗枢机瞬间在睡梦中一命呜呼。
“克立安,你知道吗,我欣赏你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