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当然知道的其实只是马克西米安的借口,就如同当初他百般推诿的阻止胡安娜夫妻尽早回到卡斯蒂利亚,我不是他与菲利普之间因为对低地地区统治方式的异议造成父子之间很深的矛盾,他还会一直阻止胡安娜夫妻返回伊比利亚。
现在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查理和爱丽诺的身上,斐迪南甚至能够想象,如果真的把查理送到奥地利,或许当他回来的时候也许连自己曾经叫卡洛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对此斐迪南表示了强烈的反对,他毫不客气的指责马克西米安的使者是在胡言乱语,然后反过来要他尽快答复关于奥地利是否会尽早出兵牵制罗马忒西亚公国的许诺。
只是这一次使者的回答不但让斐迪南失望,甚至让他开始怀疑马克西米安究竟有多少诚意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同盟。
这个时候的斐迪南还并不相信奥地利正在面临着什么样的困境,他更多的认为这是马克西米安在趁机要挟,所以他很愤怒的给马克西米安写了一封亲笔信。
他使用了一些很是严厉的词句质问对方究竟是否还记得双方之间的盟约,同时对马克西米安要把茶礼姐弟接到维也纳的提议予以了严厉的驳斥。
这一切已经足以让斐迪南焦头烂额,这些烦心事让他很长时间都没有顾得上去光顾他的那些情妇,所以当有人讨好的告诉他萨拉戈萨城里来了一个据说在巴里亚里多德富有盛名的名妓之后,斐迪南并没有过于在意。
与斐迪南的处境相比起来,萨拉戈萨教会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以对于亚历山大六世的失踪有着截然不同两种态度为明显标志,现在的萨拉戈萨教会俨然分成了对立的两派。
对于教皇可能已经遇难这个猜测,萨拉戈萨大主教是秉着慎重态度的。
他并没有急于因为亚历山大六世的失踪向梵蒂冈很可能会诞生的新教皇表忠心,而是十分谨慎的看待这件事。
特别是因为这很可能牵扯到斐迪南,这就让大主教更加的谨慎起来。
在大主教看来,不论教皇是否已经遇害,那位卡斯蒂利亚摄政王都不能善罢甘休。
那么这很可能最终演变成一场两国之间的争端甚至直接开战。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争注定是不可避免的,尽管做为阿拉贡教会难免会卷入其中,但是大主教还是希望引发战争的理由不要由教皇的遇害这个可怕事件承担。
对于大主教这种瞻前顾后的谨小慎微,却并非所有人都表示赞成。
因为亚历山大六世到来,感到自己的权势受到威胁的一批教会主教们对教皇的失踪是欣喜若狂对的。
如果不是顾虑到可能会被别人指为谋杀教皇的同谋,这些人早就公开庆祝一番,以发泄心头淤积的愤懑。
在这些人看来,亚历山大六世虽然出身瓦伦西亚,但他在任期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对故乡的感情和照顾。
而且就因为这个,他的家族一直牢牢控制着瓦伦西亚从教会到俗世的众多权力,以至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瓦伦西亚几乎被波吉亚家族占为己有。
与之相比,一位和他们没有什么利害关系的新教皇或许反而更能被接受,而且既然亚历山大六世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那么尽早向梵蒂冈表示善意,这不论是对阿拉贡教会还是对他们自己,都是很有好处的。
这样的争论随着亚历山大六世始终渺无音讯变得越演越烈,即便是大主教也渐渐开始动摇。
这让他不得不考虑如果教皇真的已经遇难他应该做出的反应。
特别是一想到未来的新教皇很可能又是卡斯蒂利亚摄政王的岳父时,大主教就不禁为亚历山大这种“不论你们谁赢,反正我不亏”颇为感慨。
不过很快,大主教就为自己的谨慎感到了庆幸。
西西里军队在塞维利亚会战获得胜利,这让阿拉贡人的心情很复杂。
“同胞”取得了对卡斯蒂利亚人的胜利,这一面让阿拉贡人感到高兴,一面却又每听到一次就好像是在被迫被提醒着,如今西西里已经不再是阿拉贡的君主统治。
这种让人莫名酸楚的感觉,使得阿拉贡人对西西里军队不禁感情复杂。
伴着西西里女王宣布要惩罚冒犯教皇的敌人,阿拉贡人的心情就更是难以言喻了。
不过这倒是让正举棋不定的萨拉戈萨大主教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一场战争!
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人怀疑两国之间将爆发的战争,或者说这原本就是双方追求的结果。
就如同当初伊莎贝拉与胡安娜,一场王位之争已经无法避免。
只是这一次的主角,变成了伊莎贝拉的丈夫与胡安娜同父异母的兄弟。
而双方的援军也分别由阿拉贡和葡萄牙,变成了奥地利和西西里。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人也依旧认为做为查理的祖父,马克西米安出兵支援阿拉贡是个必然的结果。
也正因为如此,阿拉贡人对即将与卡斯蒂利亚之间爆发的战争并不感到担忧。
甚至有人已经公开宣称自己或是直接在边境与敌人交战,或是被国王派往那不勒斯和罗马忒西亚,去与奥地利人一起进攻那位亲王的领地。
只有当斐迪南听到这些之后,这让他在给马克西米安的亲笔信中,就更是因为不满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