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觉得自己可能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
在伊比利亚,肯定有很多人盼着亚历山大六世早早去见上帝,他无疑是其中最强烈的一个。
所以如果要在3~6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只凭着这个再明显不过的猜测,斐迪南就觉得自己可能被别人算计了。
这么明显的嫌疑让他成了谋杀教皇的最大可能,而对于人们来说或许真相并不重要,只要知道谁最有可能就已经够了。
斐迪南无论如何不想成为这个嫌疑人,因为他知道或许有比他更盼着亚历山大六世尽早完蛋的人,可如果能够趁机把谋杀教皇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那么肯定有人愿意这么干。
亚历山大六世是不是真的已经遇难如今还是个谜,可斐迪南相信一定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对他发难。
而且在看到大主教那饱含深意的眼神之后,斐迪南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跳进埃布罗河也洗不清了。
事实上的发展也正如斐迪南猜想的那样,当教皇在旅行途中失踪的消息传开,所有有理由有机会也有条件谋杀教皇的人都成为了重大的嫌疑人,而其中斐迪南显然是最有可能一个。
甚至一些人为了摆脱别人对自己的怀疑,也纷纷或明或暗的把怀疑的目标转向斐迪南,一时间教皇失踪成了斐迪南的又一罪行。
教皇失踪的消息传到巴里亚里多德的时候,整个城市全都在瞬间陷入了一片紧张惶恐之中。
很多人暗暗庆幸亚历山大虽然已经进入巴利亚里多德,但好在他的军队还没有随即到来,所以虽然这个消息意外可怕,可至少还不用担心他因为愤怒对巴里亚里多德进行报复。
可即便是如此人们还是担心这也许只是拖延了那个时刻而已,一旦他的军队到来,有了支持的亚历山大就可能会采取严厉的措施。
有人因此产生了暂时离开巴利亚里多德的念头,他们想躲到自己在乡下的别墅或是自己的领地去躲上一阵,看看形势再说,有的人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跟随斐迪南一起去阿拉贡。
这些人的忐忑不安可以从他们与御膳官唐·班德拉兹的往来中看得出来。
在之前所有人都恨不得奉承巴结这位亲王的新亲信,以便希望通过他有机会能够与亲王共进午餐,甚至是晚餐。
按照多年来沿袭下来的传统,能够在宴会上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的一部分献给身份最尊贵的人,而对方也能欣然接受,这是个十分荣耀的荣誉。
虽然这种多少还带着部落时期痕迹的风俗早已经落伍,但是在一些特殊的时候,这种风俗已经能够凸显出某种强烈的信号。
无论是伊莎贝拉还是斐迪南,都曾经接受过这种奉献,虽然他们都是虔诚的教徒,但是当时似乎也并不反感这种有异教痕迹的举动。
原本想要这样向亚历山大表明心迹的人也很多,可是现在这么干的人却突然少了不少,在这种时候人们更希望小心谨慎些,而不是为了愚蠢的在亲王面前博取一份好感,而给自己找来麻烦。
而事实上亚历山大也的确因为这个可怕的意外正处于爆发的边缘。
如果不是因为对乌利乌的信任,亚历山大现在要做的不是考虑如何报复那些谋杀教皇的主谋凶手,而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迅速撤离巴里亚里多德。
为了阻止亚历山大六世进入马德里,就可以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那么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些人为了对付亚历山大本人,不会使用更加可怕的方法。
那么只带着和平进军的队伍进入巴里亚里多德的亚历山大就十分危险了。
除了他的猎卫兵和可以信任的来自马德里的一小部分军队,任何人都可能会成为这个谋杀者,其中包括那些半路加入和平进军的贵族,谁也无法保证这些人在形势发生变化之后,还会继续站在他的一边。
正因为这样的顾虑,当刚刚听到消息时谢尔已经自作主张命令巴尔干猎卫兵做好应对可能发生叛乱的准备,而亚历山大在得知了谢尔准备封锁王宫时,立刻及时阻止了他。
他迅速召见了唐·班德拉兹和三贵族,在从他们那里得到明确的再次效忠的誓言之后,亚历山大很清楚地告诉他们:“这是一次对我们大家最后的考验,这就如同上帝对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最后磨练一样,坚定者将在苦难之后迎来真正的辉煌。”
当然亚历山大也并不只是空泛的给他们做出没有什么意义的许诺,虽然并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根据传来的消息看,要是真的敏锐的抓住了就发现教皇下落的关键。
如果说伊莎贝拉夫妻没有发现下落会让人觉得凶多吉少,亚历山大却认为有乌利乌陪伴的教皇安然无恙的可能更大。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推断并不能彻底说服其他人,所以他干脆用很肯定的态度告诉他们,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安排。
“我的御前官,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见过他,不过我可以肯定只要有他在,事情就不会如想的那样糟糕,更何况这一切早有计划,我得承认我如此信任一个摩尔人好像有些奇怪,如果我想有人可以证明我的这种信任不是没有原因的。”
做出这个证明的人,是伊莎贝拉的前司库官唐·马克洛斯拜恩。
这位刚刚从里斯本人返回的前司库官是来特意觐见新国王的。
没错,他为自己匆匆返回巴里亚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