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只是想在那不勒斯为自己找一个没有什么背景靠山,所以需要他扶植也完全听命于他的代理人。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终找到的是一头可能吞噬整个欧洲的猛兽。
到了现在格罗格宁已经快要想不起最初见到亚历山大时的情景了,因为在他脑海里如今的亚历山大和当初那个看上去孤立无援的小领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才过去几年?
这一切变化又是怎么发生的?
以后那个人又会创造什么样的奇迹?
每每想起这些念头,格罗格宁就感慨良多。
而他自己的命运,也因为与那个人的际遇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现在的格罗格宁再回想一下当初的愿望,甚至稍稍觉得有些可笑。
现在的他所拥有的财富,权势和影响,是当初只是希望能够让已经衰落的汉萨同盟重新振兴的他无法想象的。
如果把当初的梦想比喻成一块放在盘子里的甜美奶酪,那么现在他拥有的是一座用奶酪堆积起来的大山。
这样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只要想想自己在地中海上有拥有的影响和已经赚取的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格罗根宁就觉得或许自己还谦虚了点。
譬如这个马基雅弗利,就正准备安排他和威尼斯总督的一场会晤,在以前这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而现在威尼斯人却正望眼欲穿的期待着他的到来。
“威尼斯人正在等待您的到来,”马基雅弗利笑着说,虽然李奥纳多·罗莱特很焦急,可他很巧妙的拒绝了威尼斯人立刻见面的要求,而是特意把会面的时间向后拖延了一天“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您的船会突然掉头离开。”
“我当然不会走,”格罗格宁也笑起来“我们都知道这次会晤对双方来说很重要,不过区别在于我们提出条件,而威尼斯人答应我们的条件。”
听着格罗根宁这充满自信的话,马基雅弗利居然也不由有些激动起来。
做为被正式认命的使者,一直以来马基雅弗利都以亚历山大身边第一外交官自居。
尽管他很清楚摩尔人更受公爵信任,而且在很多时候乌利乌承担的任务显然也更加隐秘,但是正因为这样马基雅弗利才对自己更有信心。
马基雅弗利始终认为,那种秘密使命是永远无法和正大光明的外交活动相比的。
或许因为形势需要有时候需要这种秘密外交,但是这种活动一旦深入,就必须用正大光明的方式让一切变得被人们所接受。
正因为这样,马基雅弗利一边聪明而又谨慎的保持着与乌利乌的良好关系,尽量不让摩尔人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一边不遗余力的往来于意大利的城邦之间,希望藉此不负他第一外交官的身份。
而与威尼斯的外交斡旋,是他最为得意的成就之一。
而随着《波河停战协议》的签署,马基雅弗利也迎来了他人生事业当中的一个高峰。
不过他对此并不满足。
野心勃勃的外交官已经看到了罗马忒西亚公爵头顶上隐约出现的王冠,这让他不禁也有了新的目标。
成为未来的王国外交大臣似乎是个不错的梦想,而他强烈的认为自己担任这一职务是最适合的。
现在格罗根宁的到来给了他更大的信心。
“威尼斯人现在的处境不太好,”格罗根宁同样对这次拜访满怀信心“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马基雅弗利深以为然的点头表示同意,他对这次格罗根宁拜访威尼斯的目的自然十分清楚。
而且正如格罗根宁所说,如今威尼斯的处境堪忧,这就给了他们很好的机会。
如果能顺利达成与威尼斯人的协议,对他稳固未来外交大臣的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这让马基雅弗利对接下来的会晤不禁充满了期待。
威尼斯总督李奥纳多·罗莱特独自一人在走廊里踱着步。
多年来他就有个习惯,在面临重大事件和决策之前,会一个人单独静静,理顺一下情绪,调整一下心情。
那个汉撒同盟的商人没有立刻下船上岸,而是把船停在锚地,这让很多威尼斯人感到愤怒,他们觉得受到了轻视而恼火,威尼斯人多年来养成的傲慢让他们无法忍受这种态度。
可李奥纳多·罗莱特没有生气,至于那些依旧狂妄的死抱着昔日辉煌的威尼斯人,罗莱特对他们也没有觉得多少失望。
如今是个新旧时代交替的十字路口。
罗莱特虽然没有如此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可他还是能够隐约有种模糊的感觉,似乎一切都要和以前不同了。
只是这个不同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却想象不出来。
对未知的东西,人们总是自然而然的感到畏惧和不安,罗莱特也一样。
关于新航线和新殖民地的各种消息让他不安。
一直以来地中海贸易正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落,只要想想就在进入16世纪的这两年中威尼斯进出口贸易不停萎缩的形势,罗莱特就觉得自己也许会不幸的成为那个见证这个海上霸主衰落的威尼斯总督。
所以为了打听关于新航线的确凿消息,他不惜派人花重金远赴地中海对岸的非洲,试图从那里探听新航线的底细。
同时也计划着如果有可能就要对新航线贸易进行无情的打击,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与异教徒国家打交道。
但是现在威尼斯更大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