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把地面砸出两个浅坑之后,炮弹擦着阵型左边一角边缘滚过,同时带走了原本属于几个士兵身体上的一些部位,四溅的血水溅得旁边士兵满身都是。
卡雷塞斯圣军的队形出现了骚乱,士兵们紧握武器惶恐的互相看着,很多人开始大声的祈祷起来。
牧师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呐喊,他双手高高举起圣经站在瓜达卢佩圣十字架前,然后坚定的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目视举动影响了身后的士兵,他们渐渐平静下来再把已经死去和负伤的同伴拖到一旁,卡雷塞斯圣军方阵开始跟在牧师身后向前推进。
如同平静的水面被突然拨起了浪花,卡斯蒂利亚人的整个阵线开始动了起来。
“那个牧师真是勇敢。”奥摩站在高处看着下面的敌阵,他看到的整个经过,让他不仅对这个牧师的举动颇为赞赏。
“那是因为他知道别人不会把他和十字架当做靶子,”库拉什不以为然的说,他在旁边站在马背上恰好和奥摩差不多高“如果是在摩尔多瓦,他这样早就没了丢了小命。”
“这不是和异教徒作战,哥哥,”奥摩提醒着“女王也不会下那么残酷的命令。”
听到弟弟的话库拉什沉默了下,他双腿一分,屁股落在马背上。
然后抬头向高处的弟弟问:“我说奥摩,你在女王那里当差还顺心吗?”
“很好啊,”奥摩一边观察着远处的敌人一边不经意的回答着“女王很赏识我。”
“那就好好当差,”库拉什低声嘟囔了了句“咱家可全靠你了,你那么聪明将来决定比我有出息,只是……”
“你要说什么,库拉什?”
终于察觉到哥哥语气中的异样,奥摩向库拉什看去。
“我只是提醒你,”库拉什看着一脸疑惑的弟弟“不要随便替女王做主,那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手下人。”
奥摩要说什么,可不等他开口,远处的几声炮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立刻抬头向远处看去。
随即库拉什就看到了弟弟脸上露出的难以置信的诧异。
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库拉什麻利的一跳站上马背,然后他的嘴巴也跟着张开。
双方的阵地前,卡雷塞斯圣军的阵型中正腾起几条浓烟,整个卡雷塞斯圣军方阵就好像一块刚刚被人用锤子一通很砸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奶酪。
只是那些被砸烂的地方溢出来的不是黄色的奶浆,而是鲜红的血肉。
不过这还不是让人真正惊讶的,让战场上所有人似乎都为之一滞的,是原本走在队列最前面的瓜达卢佩圣十字架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队伍前,只有一片勉强能够看出似乎是人体残肢的模糊血肉散落在地上,那个曾经令卡斯蒂利亚士兵军心大振的瓜达卢佩圣十字架却再也找不到痕迹。
“女王……”
奥摩有些发呆的看向旁边的哥哥。
“所以我说你啊,就只要好好当差就行了。”库拉什语调幽幽的说着,然后向四周看了看“看来接下来要有一场恶仗了。”
西西里指挥营地里,当看到几枚炮弹同时落在敌人阵型里,而且其中一枚是先把前面保护十字架的那几个人和十字架砸开了花,然后才弹跳进后面人群时,有那么一阵也陷入了死般沉寂。
所有人都茫然而又不安的望向站在箬莎,而远处已经传来了炮兵指挥官疯了般的喊叫。
箬莎似乎也有点愣愣的,她慢慢扭头看向炮兵阵地的方向,看到正骑着马气急败坏的向自己这边奔来的炮兵指挥官,就又默不作声的回过头向敌人阵地望去。
“陛下~”
还隔着很远,炮兵指挥官的喊声已经传来了,看到人们向他投过来的那含义复杂的眼神,炮兵指挥官的脸色变得说不出的难看。
“回到你的阵地上去,”箬莎的目光始终盯着远处,她注意到卡斯蒂利亚军队虽然因为卡雷塞斯圣军和瓜达卢佩圣十字架的意外似乎稍稍停顿,不过接着就在指挥官的带领下迅速恢复了前进的状态。
这让箬莎心里不由对敌人有了新的认识。
“这一切都只是序幕,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箬莎拿起放在身边小桌上的指挥杖,对还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炮兵指挥官问:“现在是谁代替你指挥?”
“是我的副手,陛下请您听我解释……”
箬莎把指挥杖在空中轻轻挥了下,打断了一脸焦急的指挥官。
“那么就由他继续指挥吧,”箬莎的目光紧盯着正缓缓毕竟平原中部的卡斯蒂利亚军队,脸上毫无表情的说“做为主官,你的任务是坚定的执行命令,可是你很让我失望。”
说着她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神色惶然的炮兵军官,而是举起指挥杖,嘴里发出轻轻自语:“开始了。”
亚历山大轻轻抚弄着坐骑的脊背,绷紧的肌肤下,可以感觉到坐骑强烈跳动的脉搏,战马似乎同样因为感觉到大战即临时的紧张而异常激动。
“稳住,稳住。”
亚历山大弯下腰在坐骑耳边轻声低语。
谢尔把马刀在马鞍上用力蹭了蹭,用手指抚摸着锋利的刀锋,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先是从西西里人的右翼开始,逐渐逼近的卡斯蒂利亚军队向着西西里军队发起了进攻。
炮弹首先在西西里队列前方不远的地方落下,砸起大片泥土。
不等烟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