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尼斯人并不认为那位公爵会疯狂到如此地步。
这个想法也从威尼斯驻维也纳的使者那里得到了证明。
维也纳宫廷对那位年轻公爵的评价是“勇敢果断,而又十分谨慎”。
这么有点儿相互矛盾的评价其实正说明罗马忒西亚公爵尽管很不好对付,可也不会愚蠢到不顾一切。
至于说同时与奥地利和威尼斯开战,这在任何人来说都是十分愚蠢的。
特别是当罗马忒西亚人向米兰快速进军后,威尼斯人才忽然明白过来,奥孚莱依会那么大张旗鼓的在波河南岸摆出一副可能会随时渡河的架势,就是为了牢牢吸引住威尼斯人的兵力,以便夺取米兰。
威尼斯军队几乎是在总督发出最后通牒的同时行动了起来。
凭借着早就布置在伦巴第东部地区的优势,这支大约3000人的军队迅速向西推进,隐隐威胁着金已经逼近帕威亚的罗马忒西亚军队整个右侧的安全。
5天后,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几个身披用宽树叶编制的蓑衣的威尼斯士兵,正沿着距岸边不远的一条小路巡视着。
这条小路原本就有点不太好走,下雨就更加泥泞,如果不小心滑倒,就有可能顺着河坡滚下去调到河里的危险。
所以那几个士兵小心的盯着脚下,唯恐稍不留神失足丢了性命。
这里是波河下游,河面更加宽广,水势也更大。
虽然雨并不大,可这样的天气已经足以让河面上的浪头比平时高上不少。
有时候甚至可以看到河水已经漫上了岸边一些地势较低的洼地里。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横跨波河两岸的村镇,这个叫贝拉的地方,是波河注入亚德里亚海之前最后一座流经的内陆村镇,接下来波河就要形成一片广阔肥沃的三角洲。
充沛的水源和肥沃土地让波河三角洲成为了供养着差不多整个威尼托地区的产粮地。
贝拉镇原本有一座连接两岸的木桥,只是威尼斯人之前因为担心罗马忒西亚军队入侵,已经把木桥匆匆拆除。
河边上只留下河中心礁石上的几根石柱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在这种天气里巡逻当然是很不舒服的,走在湿滑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冰冷的泥水已经灌进靴子,细碎的石头颗粒硌得脚底生疼。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贝拉镇喘口气,他觉得今天这天气要比以往冷上不少,这让他惦记着赶紧巡逻完事之后就到镇子里买杯酒暖和一下。
前面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巡逻兵用力眯了眯眼睛,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是什么人?”
一个同伴凑过来问着。
“也许是贝拉镇的村民,或许我们可以找他们要些酒暖和一下,这几年的天气是越来越坏了,已经快要5月还这么冷。”
带头的士兵应了声迎着那些人向前走去。
“贝拉镇的人,”同伴有些奇怪的嘟囔着“下着雨他们出来干什么?”
嘴上说着这几个士兵向那些人影迎来上去。
双方越来越近,渐渐的威尼斯士兵们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对面的人要比他们想得多不少,影影绰绰,从雨幕中走出的身影一个接一个。
巡逻队停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前面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影。
终于最前面的士兵嘴里发出声艰难的呻吟:“罗马忒西亚人,他们是罗马忒西亚人!”
到了后来,他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恐惧的尖叫。
对面的雨幕里,一片黑乎乎的影子突然出现,这些影子要比那些人影高大魁梧得多。
威尼斯人感到了危险,他们转身想要逃跑,却被突然从雨幕中冲出的骑兵追上,随着刀锋劈斩断滑落的雨丝,一抹猩红血水也随着春雨泼洒而出。
罗马忒西亚东部军团,突然在一个威尼斯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天气,突然从贝拉方向渡过波河下游,向着威尼托地区入侵了。
一座颤颤巍巍的浮桥上,奥孚莱依小心的走着。
之前他亲眼看到一匹拉车的驮马因为不小心马失前蹄踩空了木板,结果腿骨当即折断,拉着的一车物资都掉进了河里。
雨下得稍稍有些大起来了。
这让奥孚莱依不禁暗暗庆幸。
之前在确定渡河计划的时候,因为已经想到威尼斯人会加强波河以北防线,所以奥孚莱依几乎自始至终都是在进行着种种佯动。
从军队在帕尔马以东就沿着波河河岸展开,到沿途搜集大批渡船一副要从上游强渡波河的架势,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在下游的行动。
当决定选择在天气不好的日子里从贝拉镇架设浮桥那一刻起,奥孚莱依就没有好好睡过。
他随时随地都在听取来各方的情报。
当听说贡帕蒂的西部军团向着帕维亚进攻,威尼斯军队已经进入伦巴第地区时,奥孚莱依知道该是他出击的时候了。
做为最早跟随亚历山大的旧部,奥孚莱依可以说是阿格里人的骄傲和偶像,即便是曾经担任猎卫兵指挥官的布萨科也无法和他相比。
做为罗马忒西亚军队的参谋长,奥孚莱依曾经为亚历山大制定过好几次战斗的计划。
而且在亚历山大不在的时候,他也曾经多次以公爵在军队中的代理人身份指挥过罗马忒西亚军队。
但不论是奥孚莱依本人还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或许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