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马希莫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至少看上去是完好无损。”
“那你们可真是够心软的,”那个吉普赛人好像不太满意的哼了声“如果是落在我们手里,我们会先用铁钳拧掉他所有的牙齿,然后用烧红的刀子一点点的扎进他的脚心,看着他的脚掌被烫焦烧烂才会放过他。”
马希莫哆嗦了一下,他偷偷看了眼箬莎,忽然开始觉得也许伯爵小姐和这个吉普赛人应该很能说得到一起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和这些比希米亚人在一起,还有我已经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了,是腓特烈的人,我见到那个人了就是在隘口坚持搜查我车队的那个人。”箬莎急急的说,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可现在她最关心的是科森察,所以她干脆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至于波西米亚怎么会变成自己这边的,她忽然不想打听了,她也并不担心亚历山大会在这件事上欺骗她,毕竟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想想她也实在没有什么可骗的了。
“原来是那个人。”亚历山大脑海里闪过那个面具男人,虽然之前已经猜到那个人应该是自己认识,或者至少是认识自己的,现在听了箬莎的话,他已经大致可以猜测到腓特烈的目的了。
不论那不勒斯可能会出现的饥荒是否是有人刻意造成,现在看至少有很多人是在利用这件事推波助澜。
想想自己刚到那不勒斯时还以为那不勒斯的贵族们都因为过于愚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视而不见,亚历山大就觉得其实真正愚蠢的反而是他自己。
不论是莫迪洛还是腓特烈,他们不但对可能爆发的饥荒一清二楚,更是可能乐见其成,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能趁着混乱浑水摸鱼。
很明显莫迪洛是准备等到饥荒真正开始之后,利用阿格里河平原上的粮食做为他扭转如今不利局面的有力武器,不过现在看,似乎腓特烈占了上风。
原本做为手里一张好牌的科森察的储粮地一旦落在腓特烈的手里,对莫迪洛来说就意味着灾难,而突然出现的波西米亚人不但彻底打乱了他的好盘算,甚至可能会逼的他连最后的本钱就会输个干净。
做为那不勒斯贵族,莫迪洛不可能与腓特烈真正的彻底决裂,特别是在如今这种时候,腓特烈随时都可能成为那不勒斯国王,莫迪洛就更不能冒着可能会被驱逐甚至会被指控为叛乱的风险公开与腓特烈发生冲突。
而腓特烈也恰恰就是利用了莫迪洛的这个顾忌,才敢于对科森察下手。
“腓特烈要得到的是阿格里平原上的种粮地,”箬莎焦急的说“他们抓住了凯泽尔,一定会逼他签署让渡那些土地的保护权,如果那样科森察家就真的要面临灭亡了。”
亚历山大暗暗点头,他知道箬莎说的没错,科森察家能多年来还没有完全湮灭在半岛的历次动乱之中,完全是因为多年来做为南方最大的产粮区的守卫家族,等到了其他城邦势力的认可。
一旦失去这个优势,单凭科森察家并没有太大实力,却又偏偏占据着通往阿格里河上游最富饶土地咽喉要道位置这一点,就无法在这样的乱世里存活太久。
“如果我能帮你夺回产粮地呢,”亚历山大忽然问,他的眼中闪动着股难掩的悸动,那如看到猎物的猎手般的锐利眼神,让箬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我帮你夺回储粮地,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
箬莎其实已经知道亚历山大要提出什么,但她还是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让我成为你的哥哥,”亚历山大凑近箬莎的耳边低声说“做为回报,为我和母亲还有莫迪洛伯爵之间建立友谊。”
在暗淡光亮下,箬莎寻找亚历山大脸上的痕迹,可她没有看出什么,然后她低声说:
“如果你能帮我,我就会帮你。”
亚历山大点点头,对后面的吉普赛人吩咐:“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如果那个马库什或者干脆是凯泽尔把秘道告诉公爵的人,那就更糟了。”
“凯泽尔是我哥哥,他不会这么做的。”箬莎依旧不由为凯泽尔辩解。
“别忘了我也是你哥哥,”亚历山大回头对箬莎说“而且你现在相信我更可靠,因为我的确也需要你的帮助。”
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可箬莎却不能不承认亚历山大说的没错。
奥多涅肯在这个时候帮助她,那是因为她许诺了奥多涅无法拒绝的回报。
现在对她来说也许是个艰难的时刻,而对亚历山大却可能是个难得的机会。
“听他的,”一旦想通这些,箬莎立刻变得果断起来,她对奥多涅说“如果你们能帮我的家族夺回阿格里河平原的储粮地,我会付给你们一大笔酬金。”
奥多涅眼睛微微眯起,做为科森察曾经的骑士队长,他当然比其他人更清楚阿格里河平原对科森察家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也就更明白箬莎所说的一大笔酬金的含义。
奥多涅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重起来,他知道一个一生都难得遇到的机会就在面前了。
“我的人全都听从您的吩咐大人。”
哪怕曾经刀兵相见,可现在奥多涅却毫不犹豫的宣布听从亚历山大的命令。
只是对于亚历山大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能夺回阿格里河平原,奥多涅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