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旁边一个仆人听了立刻凑过来兴冲冲的说“老爷可是个很检点的人,而且马夫最清楚老爷去了哪儿,他可没说老爷上什么地方和女人幽会。”
“可马夫也许拿了老爷的赏钱呢,他可是个财迷。”
又有一个仆人凑着过来,主人家的各种秘闻,自然是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于是在一阵欢乐的气氛中人们开始猜测财库官大人的情人长的如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或者干脆就是个摩尔女人?
乌利乌坐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在巴里亚里多德当然还有其他的人可以供他使用,堤埃戈这两年做的还是很有成绩的,不过他会亲自出马来“照顾财库官家的生意”,是因为唐·马克洛斯拜恩是伊莎贝拉最忠实的大臣之一。
如果伊莎贝拉有什么难题,她就总是会想起唐·马克洛斯拜恩,同样如果她真的病倒了而斐迪南又出于种种原因秘而不宣,那么唐·马克洛斯拜恩也肯定是少数知道实情的人中的一个。
“我可以发誓老爷这些天都是去做正经事儿了,”有个仆人面红耳赤的和别人争执着,听着其他人嘲讽的发出嘘声,他就硬邦邦的说“我看到那个摩尔人和他在一起。”
厨房里立刻静了下来,仆人们相互看了看似乎都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
而在旁边洗着菜的乌利乌不由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果是在罗马忒西亚甚至是罗马城,如果有人用一种颇为独特的语气提到“那个摩尔人”,那人们一定会知道他们说的是罗马忒西亚公国的御前官和比萨的宫廷总管,而在卡斯蒂利亚,当人们这样提到“那个摩尔人”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伊莎贝拉身边的那个摩尔侍卫长。
关于那个摩尔人与伊莎贝拉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这一直是卡斯蒂里亚人私下里津津乐道的话题,即便是对女王有着一颗异常崇敬的心,可人们依旧难以抵抗内心的好奇。
只是近一两年没有人再敢这样公开议论女王了,那个托马斯·汤戈马达的宗教审判所成为了悬在所有人头上的无形绞索,即便是至亲也因为害怕被人告密往往不敢说出真话,而托马斯·汤戈马达就是利用这种人人自危的可怕心态,几乎把整个卡斯蒂利亚玩弄于他的手中。
不过对于乌利乌来说这些消息已经足够了。
很显然唐·马克洛斯拜恩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并非是去见什么小情人,而是和女王的摩尔侍从来往甚密,再想想伊莎贝拉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公开露面,乌利乌就更加确定女王可能真的病倒了。
当然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证明这个猜测,那就是直接找上声称正在陪着女王做静默许愿的托马斯·汤戈马达,不过想想这个人一向行踪飘忽不定,而且因为他的身边更多的是些教士而不好接近,乌利乌觉得还是小心些更好。
或许是因为害的人太多了,托马斯·汤戈马达对身边的人总是疑神疑鬼的,这样他变得很难相处也更不容易取信,乌利乌甚至觉得也许正是因为他这种古里古怪的性格,反而让他成了最难对付的敌人之一,因为根本就想象不到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而乌利乌也强烈反对亚历山大直接和托马斯·汤戈马达接触,他认为这太危险了,因为即便没有露出破绽,可是面对这么一个偏执而又疯狂的人也无法猜到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会干什么,这就让他变得异常的危险。
“女王应该是病了,”在亚历山大的住处,又打扮成了个货郎的乌利乌报告着“唐·马克洛斯拜恩连续几天都一直留在王宫里,昨天他更是一夜未归,而他的马夫看到他是和女王身边的摩尔侍从在一起。”
亚历山大边听边默默点头,他也听说过那个摩尔侍从,说起来那个人与伊莎贝拉的关系在巴里亚里多德是个很敏感的话题。
当初很多人都暗暗认为也许总有一天斐迪南会杀掉那个摩尔人,因为每当他出现的时候,其实都是对斐迪南的无声讽刺。
但是最终那个摩尔人却好好的活着,可关于女王和她的摩尔侍从的流言却随着审判所的生意兴隆渐渐销声匿迹了。
“病了?”
虽然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亚历山大才发现似乎很多事情还没有做好准备。
或者说,对于直接面对斐迪南,他还没有太多的把握。
历史上的斐迪南能在伊莎贝拉病故后,顶着来自两个国家旧势力的阻挠和破坏,力挽狂澜的把看似势必要会彻底分裂的两个国家牢牢的凝结在一起,直到为多年后查理五世得以建立起统一的西班牙王国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可见这个人有着丝毫不输与任何一位英明君主的强大手腕,这也是让亚历山大对斐迪南有着深深忌讳的原因。
甚至可以说,从长远看,斐迪南要比伊莎贝拉更加危险。
“如果伊莎贝拉真的病倒了,”亚历山大的目光一闪,他的眼神瞥向乌利乌“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谁?”
“胡安娜公主,”乌利乌黑灿灿的脸上神色瞬间一凝,他用力搔了搔卷曲的短发,目光中露出了兴奋之色“公主和菲利普现在正在塔卢瓦河对岸的高地城堡,如果我们掌握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