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卡德隆为自己可能再次与这位公爵夫人纠缠在一起忐忑不安,那么他现在反而为自己被忽视怒火中烧。
他怀疑公爵夫人是否已经有了新婚,而在暗暗注意之后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种种端倪。
那个叫堤埃戈的商人很可疑,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几乎完全凭借着“抓奸夫”的敏锐嗅觉,卡德隆很快就把怀疑的目标定在了堤埃戈的身上,特别是在听说这个商人不图回报的投下了很大本钱帮助公爵夫人在甘迪诺公爵领地里建立起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奢侈品工坊之后,卡德隆就就坚信自己没有猜错。
堤埃戈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卡德隆的眼中钉,他多少对自己有些过于自信了,而且他和玛利亚·德·卢纳也的确很小心,自从亚历山大六世回到瓦伦西亚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幽会过,每一次来见公爵夫人他也都是小心翼翼。
堤埃戈很享受和玛利亚·德·卢纳的这种近乎偷情的关系,特别一想到她是波吉亚家的寡妇他就更觉得兴奋,这让堤埃戈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不过现在他更关心的是亚历山大与教皇即将来临的见面,诺尔梅齐已经被他送到了瓦伦西亚乡下的一栋别墅,在那里他可以静养,这对他越来越重的病情多少有些好处。
诺尔梅齐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在随后的日子里,几乎每隔两三天就可以接到乌利乌从巴里亚里多德派人送来的消息,想想从卡斯蒂利亚首都到瓦伦西亚糟糕的交通,就可以知道乌利乌是花费了多大的心力才能这么及时的把在巴里亚里多德发生的一切送到瓦伦西亚的。
菲利普的症状正在急剧加重,在花了大钱之后辗转从宫里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知道菲利普已经卧床不起了,这和之前诺尔梅齐所说的又是不同。
根据诺尔梅齐的说法,之前菲利普虽然已经染病,但是因为斐迪南回到了巴里亚里多德,菲利普曾经不得不拖着被病魔折磨的身体出席了几次较为重要的王家聚会。
菲利普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岳父无时无刻不打算给他制造点麻烦,他甚至怀疑之前胡安娜多次撞破他的好事这里面也许就有着斐迪南的阴谋。
所以现在他虽然深染重病,可依旧坚持着出现在斐迪南面前,他要用这种方式向他的岳父示威。
可是后来他终于坚持不住了,在乌利乌最近派人送来的消息里,菲利普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便是宫廷里的人也不太清楚他的情况,这让堤埃戈在怀疑他的病情究竟恶化到了什么程度的同时,也在推测着巴里亚里多德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果然,没过几天一个让堤埃戈异常激动的消息传来,胡安娜与他的母亲当着很多人的面发生了一场异常激烈的冲突。
而冲突的原因,则是女王,要把菲利普送到位于贯穿城市的杜罗河对岸的高地城堡里去。
高地城堡是早年拱卫巴里亚里多德的一座山地要塞,独特的位置让这座城堡可以控制杜罗河一侧很多的城市要道,后来随着局势变化,巴里亚里多德因为不再受到外来威胁,高地城堡也就逐渐的失去了作用,这里曾经一度作为关押犯人的监狱,不过到了伊莎贝拉时代把它改为了行宫。
伊莎贝拉坚持要把菲利普送到高地城堡去治疗,这与其说是为了病人,不如说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胡安娜。
虽然乌利乌的描述不够详细,但只要看看诺尔梅齐,堤埃戈就能大致拍到现在的菲利普有多糟糕,但是根据乌利乌打听到的消息,胡安娜却是整天寸步不离的守在丈夫身边,即便他这个时候已经是“据说恶臭的味道即便是干脏活的仆人都已经受不了。”
乌利乌花钱找到了一个为菲利普整治过的医生,当提到病人的状况时,那个医生因为不安和恐惧几次都试图拒绝仔细描述,但是乌利乌还是从他那里得到了这样的形容“我们不知道这种可怕的疾病是从哪里来的,那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魔鬼诅咒了的身体,而公主却一直守在亲王的身边,她甚至用嘴唇去亲吻那些已经腐烂化脓的疮口,这让很多人看了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正因为这样,由于担心这种可怕的疾病会发生传染,伊莎贝拉不得不下令把菲利普送到高地城堡,这就彻底激怒了胡安娜,以至她当着很多人的面公开与伊莎贝拉发生了激烈冲突。
愤怒让伊莎贝拉在痛斥了女儿之后下令把她关进了宫廷,而这时候刚刚回到巴里亚里多德的斐迪南却忽然表示支持胡安娜对丈夫的关心。
他他先是让人每天给胡安娜送去有关菲利普的消息,然后终于有一天,他让人帮助胡安娜从宫里逃了出来。
当伊莎贝拉知道之后,一切已经晚了,胡安娜逃进了高地城堡,然后把自己和菲利普一起关在了城堡的一座塔楼里,甚至不许侍女和医生接近。
在乌利乌的信里,最后是这么写着的:“截止到我写出这些的时候,女王和公主依旧在‘对峙’,至少现在还看不出究竟谁会最终屈服。”
堤埃戈感到异常的兴奋,在想着把这个消息与诺尔梅齐分享之后他出了城前往庄园,而他并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正在暗中盯着他。
在确定堤埃戈就是那个“奸夫”之后,卡德隆就坚信他一定有什么阴谋,这个阴谋也许是想谋夺甘迪诺公爵夫人的财产,或是想从她那里得到其他什么好